华顿突然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中士。“我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
“看起来像是绊住了台灯电缆线,摔倒在地,头部撞在了壁炉柴架上。”
华顿疑惑地摇摇头。“那条电缆线扯在那儿已经很久了,舅舅明知道那儿有电缆线。看起来他不会——”他的声音逐渐减弱下去。他等候着奥布林中士对他这一精辟的议论的反应,等候着了解,中士是否会找到他计划中的、警察应该依此推断出的原因。
“当奥尔森夫人告诉我那条电缆已经在这儿有一年多丁,我就想到你舅舅会知道的。”奥布林中士说。“简直不大可能,哈姆森知
道那儿有电缆线——习惯于那儿有电缆线——他会——”他停下来,从桌子上拣起电缆线。
华顿的心揪在了一起,天啊!中士上钩了。他的计划运行得丝毫不差。
“这段电缆磨损得厉害,”奥布林中士继续说,“电线已经暴露了出来。可以想像,哈姆森坐在桌旁,探身去取什么——可能是某本书,手臂接到电缆线,拉动了它,暴露的电线连到了一起——造成了短路,保险爆了,台灯灭了,所有亮着的灯都灭了。哈姆森从椅子中站起身,黑暗中,他绊住了松散的电缆线,他跌倒在地,头部撞到柴架上的球状物上。”
华顿听着,点头默许着中士重新构思的情景中的每一个步骤。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奥布林中士接着说,“哈姆森的头部是撞在了一个并不锋利的圆形物体上——这个物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柴架上的圆形球状物。”
华顿狐疑地看着中士:“你的意思——”
“是的”,奥布林中士说,“也可能是有人杀害了哈姆森,然后安排了这个现场,让我们看起来似乎是个意外。”
“可能,”华顿附和着说,接着补上一句,“也不可能。我和舅舅在一起,直到一知道他是几点死的吗?”
“似乎在哈姆森跌倒时他的手表就停了,表面碎了,表针指着ll点45分。”
“1l点45分?”华顿惊叫一声,“那时我在凯赛酒馆,我必须承
认,中士,”他局促不安地笑笑,“昨夜,我有点贪酒。我与舅舅在这儿直到——让我想想。记得是l0点差几分,我去到凯赛酒馆,从
这儿到那儿需要步行5分钟。我离开这儿的时I司一定是9点56分或者9点57分。然后我就一直在那儿,”他最后说,“直到l点钟关门。”
“这样你就清白了,对吗,如果哈姆森死于ll点45分。”中士说。“当然,是这样的。”他接着说。“如果我想把你牵涉进去的话,那么,我让你来是想向你提问几个日常的问题。奥尔森夫人告诉我你是哈姆森的外甥,他还有其他亲戚吗?”
“没有,”华顿答道,“我们家族中只留下我和舅舅两个人。”
“那么,你将要继承他的一切。”
“这个……是的,我想是的,”华顿犹豫不决地说,“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再问几个问题,”奥布林中士说,“然后就结束。你说过昨天夜里你来看望过你舅舅,十点差几分离开,对吗?
“是的。”华顿答道。
“哈姆森死于大约他怀表停止的那一刻,他的怀表停止于保险爆的那一刻,对吗?”
“对。”华顿说。
“那么,如果我们试图从调查凶杀案的角度来分析,我们必须在那一时刻把某个人和哈姆森放在一起,对吗?”
“当然。”华顿同意这一观点,他不得不与这个难缠的家伙玩下去一7。他非常安全。“如果是一个意外,又有人与我舅舅在一起,耶么那个人就应该报案。如果有人在现场,很明显那个人一定有犯罪动机才不去报荣。”
“非常正确。”中士说。“那么,到关键的时候了,我们来分析一下,我们知道,保险一爆灯就灭了,对吗?”
“对。”华顿说。
“我们可以很安全地设想,哈姆森大约死于保险爆断、电灯灭掉的那一刻,对吗?”
“对。”华顿又说。
“我们也滑楚,保险一爆,电灯就灭,所有的电器都会因此而失去功能,对吗?”
“对——对——”华顿突然抬起头,身体僵直,紧抓椅子扶手的手指陷了进去,他下颌下垂,迷茫地盯着奥布林中士。
“你猜想一下,”中士冷冷地说,“事实已大白于天下,保险爆时和哈姆森在一起的人对他的死负有极大的责任。而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当然就是把表针向前拨一拨。”
他向帕特劳曼。韦尔森点点头,警官从从兜中掏出一副手铐,走到华顿的面前。华顿瘫陷在了椅子里。
“是的,你猜对了,威伯斯特,”奥布林侦探中士恶狠狠地说;“大厅里的电子钟也停止了,停止在9点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