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里人如潮涌,一个女子气冲冲地拖着拉杆箱,正往检票口走去。她叫王怡,买的是一张4215次列车到达终点站的车票。她走到检票口,把箱子往安检机上一放,准备过去,不料一个女安检员挡住了她,要她把挎包也放进安检机里检查。王怡说:“我这是手袋,干吗要检查?再说了,前面那人的手袋不用检查,怎么我的就要检查?”
安检员一本正经地说:“要你检,你就得检,必要的时候,连你的人也得进安检机!”
王怡一听安检员说话这么横,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把手伸进自己的手袋,像是要往外掏凶器一般,当然,她摸出来的不是什么凶器,而是面纸,她用面纸擦了擦额上的汗,说:“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你要我进安检机?”
安检员冷笑了一声说:“再说一遍怎么的?好像你还能掏出一槍一来似的。我就说了—必要的时候,你这人也得进安检机!”
王怡听她说完,回过身来,一弯腰,真的钻进了安检机,趴在安检机的传送带上,从这头进去,那头出来了。她从安检机那头爬出来后,看了看身上被弄脏的衣服,什么也不说,拖着地上的拉杆箱又走出了检票口,直接找到站长室,进了门,从手袋里拿出一只MP3,给站长放了刚才那个安检员的录音,说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她整个一个大活人,被迫通过了安检机,让她蒙受了四项损失:一、人格和心灵的损伤;二、身一体受到一次不必要的放射线的侵害;三、她要乘坐的列车开走了,误了她这次重要的旅行;四、她的这套进口名牌服装被弄脏……
站长看了看王怡,问她是什么意思,王怡说:“索赔呗,还能有什么意思?”她拿出笔来,给站长写了一个号码,说这是她律师的电话。
站长一看,立刻意识到面前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只好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过了半个小时,一名衣着不俗的男子走进站长室,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然后问王怡是怎么回事,王怡指着站长,没好气地说:“有你这么做律师的吗?你问他呀!”
站长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说:“律师先生,我认为,这事不构成侵权,只能说是我们的服务质量不尽如人意,也就谈不上索赔的事了。这样吧,因为你的当事人要乘坐的那趟列车已经开走了,我们给她全额退票,怎么样?”
那律师问王怡:“你看怎么样?”
王怡恶声恶气地回了一句:“你是律师,你说了算,干吗问我?”
律师说:“好吧,那就按站长的意思办吧。”
站长在车票上签了“全额退票”的字样,两个人拿着车票走出站长室,王怡指着那个安检员说:“就是她,非要检查我的手袋。”律师看了看那安检员,回头对王怡说:“那你先去退票,我去去就来啊!”
律师走出去了,不一会儿买回了一束鲜花,他走到那个安检员的跟前,递上鲜花说:“谢谢您和您的安检机,避免了一起妻子离家出走的悲剧发生。”律师说完话,一回头,发现王怡在他身后狠狠地盯着他,便急忙赔着笑脸,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更大的一束鲜花,递了过去:“当然,更不能忘了给老婆买花嘛!”
王怡看着这更大的一束花,转怒为笑:“臭美吧你,还人模狗样地当了一回律师呢!这次饶了你,回去给我洗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