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童疑影——-
印度南方卡纳塔卡一个偏僻小镇,来了一对衣着时尚的年轻夫妻。丈夫叫佛罗兹·利亚哈,是当地一个古老又富有家族的独生子,妻子叫瑞达妮·莎玛。
佛罗兹的生母早逝,其父桑加尔后来又娶了年轻的艾达为妻。不承想,艾达开放、势利,令桑加尔越来越不满意。
在这个古老世家的大堂里有个黄金神龛,里面供奉着一尊孩童面貌的小神祇,据说是家族的保护神。尽管瑞达妮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相信,但为了缓和与丈夫家人的关系,每天也和大家一样,早晚到神龛前燃香膜拜一番。
有一天傍晚,瑞达妮拜祭完小神祇后独自外出散步,远远看到一个小男孩走出花园;隔了一天,类似的情况又出现了一次;又过了几天,瑞达妮再一次目睹了相同的一幕。
瑞达妮以为小男孩是家里用人的孩子,在一次晚餐时很随意地提及。岂料众人闻听之后,顿时惊讶不已。艾达追问道:“是个什么样子的小男孩?”瑞达妮老实答道:“他赤一裸一着上身,穿了一条猩红的灯笼裤。”
“什么?”艾达腾地跳起来道,“你是说小神祇穿着红色的裤子吗?”经她这么一提醒,瑞达妮才猛然想起,自己看见的小男孩的装扮和神龛里供奉的小神祇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小神祇的灯笼裤是白色的。
而此时,桑加尔、艾达和几个用人已跑到大堂的神龛前,瑞达妮也跟了过去。
黄金神龛已空,最先跑到近前的艾达用颤一抖的手指着滚落地上的小神祇道:“看,它的裤子已经变成红色了!”
瑞达妮凑过去一看,果然那小神祇先前的白色灯笼裤已变成了刺眼的猩红色,她想了想,问:“会不会是相同造型的另一尊像?”桑加尔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神祇像端详一番,十分肯定地说:“它就是原来供奉的神祇。”他边说边向众人展示雕像的独特裂纹。瑞达妮很好奇地问:“既然是同一尊神祇像,它的裤子的颜色怎么会改变呢?”一旁的艾达道出详情:据传该家族历史上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离奇死去,直到一位先祖得到云游僧馈赠的这尊小神祇,从此才居家安宁。不过,这尊亦邪亦正的小神祇有个特异之处,如果它受到虔心的供奉,则会保佑主家大富大贵;如果受到轻慢,它则会变成邪一性一的“血魔童”,带给主家血光之灾!
——-血刃惊魂——-
“血魔童”的再现,令一段尘封的血色往事被翻出来:1983年2月17日,佛罗兹的生母突发癫狂症,杀死家中园艺师后,自己也驱车冲下附近的山崖身亡。据用人回忆,事发前,她也曾几次在庭院里目击到诡秘的“血魔童”幽影。
事出蹊跷,瑞达妮决定到花园查看究竟。在那儿,她看见木门被一把生满铜锈的大锁牢牢紧锁,一看就是许久无人开启了。并且,四周的地上也没有人迹或动物印迹。
这边事情尚未辨明,另一边的惊悚指数却升级了:一日清晨,清扫庭院的用人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追寻而去,发现后院原本清澈的小水池变为一片污红,一旁的杂物间里堆积着10多只被利刃割喉的羊。更离奇的是,附近丢羊的农户在羊圈里找到了满身血迹、昏睡不醒的佛罗兹,而他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带血的裁纸刀。
大家认定佛罗兹就是被“血魔童”附体的危险人物,于是避之不及,连家里的用人有的也借故辞职离去。而艾达生怕乱子不大,添油加醋四下散布“血魔童”的神出鬼没,并意有所指地归咎瑞达妮这个“洋派媳妇”,想借机给桑加尔施加压力,将小夫妻俩赶出家门。
此时,瑞达妮也有无法言说的烦恼,因为近日她确实发觉佛罗兹神情恍惚、一精一神疲惫。开始她以为丈夫是因家里一连串莫名事件心烦意乱,可有两次午夜梦醒,她竟讶异地发现佛罗兹不知去向。
一一夜,当瑞达妮从睡梦里醒来时,再次发现枕边空空。她起身悄然走出房间,四下寻找,不时轻声叫着丈夫的名字。就在她蹑手蹑脚地在别墅里东寻西找时,忽然,一声女人的尖一叫打破了暗夜沉寂。
瑞达妮吓得哆嗦了一下,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楼下传来。于是她迅速跑下楼,只见一道灯光从厨房方向射一出来,桑加尔正披着衣服呆呆地站在门边。
“怎么啦?”瑞达妮轻声问道。桑加尔没有回答,也没有回身。她有种不祥预感,于是疾步走过去。
越过桑加尔的肩膀朝厨房里面看去,只见倒卧的艾达纱裙单薄,光洁的地板上血流满地。而神情恍惚跌坐一旁的佛罗兹,手握餐刀,衣服上、双手满是血迹。
“不要过去!小心他迷失本一性一伤了你。”瑞达妮刚想跑过去,桑加尔一把拉住她说,“快去叫管家过来帮忙,还要打电话叫医生救艾达!”慌乱的瑞达妮连忙叫来人,等大家赶到时,只见桑加尔正紧紧搂一抱着儿子,那把餐刀已被他扔到远处。
听见动静,佛罗兹抬起头,看着瑞达妮喃喃道:“艾达死了,是我杀死了她……”
——-“血魔童”说——-
佛罗兹因杀人被捕。虽然瑞达妮不相信丈夫是嗜血凶手,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人赃俱获又令她无法辩驳。好在桑加尔动用各种关系,很快将佛罗兹保释回家,等待进一步调查。
短短几日的牢狱之灾让佛罗兹心力交瘁,整日焦躁不安。瑞达妮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这时,桑加尔告诉他俩:“我已经和律师商议过,杀人罪非同小可,最好的办法是找专门的医疗机构作出一精一神不正常的证明。”言下之意就是以此保住佛罗兹的一性一命。
“佛罗兹不是一精一神病人啊。”略懂法律常识的瑞达妮急忙说道,“他一旦被证明因一精一神问题伤害他人,也会被送进一精一神病院的。”
见儿媳固执己见,桑加尔犹豫再三,终于袒露了一段埋在心底的往事:所谓“血魔童”确有此说,但没有传说中那么玄乎。当年,佛罗兹的生母是个美丽知一性一的女人,怀孕时偶尔表现出一些奇怪的举止,到生下佛罗兹后渐渐地发作频繁。开始桑加尔以为一爱一妻是产后抑郁症而没太在意,可后来她的情况渐渐严重了,甚至出现幻觉幻听。经过了解,桑加尔方知妻子家族有严重的一精一神病史。
出于私心,桑加尔没有张扬,只是偷偷买点药物给妻子服用。然而所有努力并未阻止妻子病情的恶化,最终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佛罗兹的母亲在迷失心一性一的情况下失手杀人。而她事后在药物作用下,又一度清醒过来。为了保全丈夫家族的名誉,也为了不让儿子因为有一个患一精一神病的母亲而备受歧视,佛罗兹的生母利用“血魔童”传说,让桑加尔将编造的情节告知外人,而她则选择了惨烈一死。
佛罗兹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脸色灰白地沉默片刻,决然表示愿意遵从父亲的安排,让相关专业机构对自己出具患有一精一神病的报告。
——-设局破谜——-
深夜,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侵袭了整个小镇。瑞达妮心慌意乱地敲开桑加尔的房门,佛罗兹再次失踪,并且还带走了家里收藏的一支手一槍一。经过一整天的寻找,警方打来电话,告知说在离家几公里处的树林里发现了饮弹自尽的佛罗兹。
通往停一尸一房的走廊上灯影迷一离,安静得让桑加尔只能听见自己轻轻的脚步声。忽然,走廊前面出现一个小男孩,他赤一裸一着上身,松一软的灯笼裤泛着殷红色泽。
“血魔童?”桑加尔微微一惊,他用力一揉一揉一昏花的眼睛,只见那个小男孩推开尽头的一扇门,走了进去。桑加尔急忙跟进去,空荡荡的屋子中央是一张床,白色床单下,人身的轮廓清晰出现。
桑加尔走过去伸手一掀,本来他以为看见的会是佛罗兹,不料却腾地一下跳起来刚才那个小男孩。桑加尔厉声道:“不是已经给了钱让你赶紧走吗?”“血魔童”笑嘻嘻地指了指身后的门口,那儿正站着警察、瑞达妮和安然无事的佛罗兹。
原来,当年佛罗兹的母亲不堪桑加尔的专横而移情园艺师。妒火中烧的桑加尔遂处心积虑散布“血魔童”现身,继而杀死园艺师,再将用一药物迷昏的妻子搬到现场,造成假象,以此诱一逼一妻子自一杀。
数年后,桑加尔无意间从佛罗兹的一次验血报告中获知,这个“儿子”原来是妻子和园艺师的孩子。愤怒之下故伎重施,先花钱找了一个流一浪一艺人的小孩扮演“血魔童”进出家门,又以古法私制迷一幻一药,设计摆一布昏然失神的佛罗兹。
本来进展顺利,不料瑞达妮心细如发,她坚信丈夫不仅没病,而且也不可能杀人。由此她联系前因后果,觉得桑加尔言行颇有欲盖弥彰之嫌,于是说服丈夫和警方设下一局,终于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