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奇香(4)

时间:2014-05-12 21:43:10 

她早晨都活得挺精神,怎么回到家里就自杀了呢?我一边回想着她接过那张20元钞票时的傻模样,一边聆听人群里的议论

“春节后,庄上有个儿子当官的老人过世,安葬时,在夺气嘴的洞穴里烧了一百多个花圈。整个庄子都布满阴霾,好几天才散去。那大火惊醒了女鬼,出洞后吻到了什么人,草丛里才惊现怪石。”

“那个大嘴巴女鬼就躲在土堆下面的洞穴里。”

“这疯女子八成都是让那个大嘴女鬼吻着了,才死得这样凄惨。”

“不是说大嘴女鬼只喜欢吻男人,怎么会去吻黄玲?”

“哈哈,这就很难讲了。你看她疯疯癫癫的满庄子里跑,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让大嘴女鬼给撞上了,活该她倒霉透顶。”

我自然不会信服县志上的那个民间故事能够复活。黄玲本是个长得漂漂亮亮的良家女子,当初嫁给安柱时,还有人暗地评价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羡慕安柱艳福不浅得要死。安柱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十几年前,他鬼迷心窍跟人去三峡库区盗悬棺,并且一去未返。据说是被警察追击时,掉进了峡谷。黄玲认为安柱是为了她才去想发财的,跑出去找了几个月,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等她回到陈家庄时,村民们发现她少了一根指头,别人关切地询问她是怎么回事,黄玲只是默默流泪而不作答。没几日,她竟疯了。所幸,安柱父母待她不薄,黄玲才活到现在

我老爸咬着牙帮子,在黄玲尸首边绕上一转,似乎悟出什么名堂,忙招呼大麦和我退出来,“我们今天就得去夺气嘴,揭开那个洞穴的秘密。”老爸语气坚毅,斩钉截铁,挥舞的双手强劲有力,一双眼睛在我和大麦面前扫过,又稍加思索,“这事,我和聋子爷商量许久,可苦于找不到合适人选。这个问题现在解决了,你们二人是最佳人选。”

难道夺气嘴还真有什么惊天秘密?我瞪大双眼看着老爸,欲言又止。

六怪香

大麦和我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是黄玲的暴死激起了我老爸要去夺气嘴土堆里探寻的勇气与决心。我们计划天黑前去夺气嘴探洞。回到家里,老爸又特地多扎了两个松枝火把,大麦也去忙别的事情。

“土堆下面的那个洞穴,应该很有些年头了吧?”其实,自从看了县志上那个民间故事,我也对那个大土堆充满好奇心,加之近些年来狂热起来的墓文化,便想着怎样对老家那个土堆探寻一番。这回,机会终于降临。

老爸自顾自地扎着火把,等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告诉我说:“夺气嘴是陈家庄的一个禁忌,平常没有人会去关心那个土堆,更不会有人冒险深入那个洞穴。因为聋子爷,我才发现那个土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老爸将那些半湿不干的纤细松枝编来编去,中间夹裹着一层又一层粗纸,外面还用松树皮包扎得严严实实。

我稍作思忖,提示老爸道:“那个大土堆因为聋子爷,才发生不对劲的事儿?”

老爸抬头瞧了我一眼,答非所问,而又忧心忡忡地说:“庄里人不指望升官发财,就图个家道平安,土堆下隔几年就冒出一些怪石,给庄上带来血光之灾,这样下去怎个了得?”

大麦对我讲过,春节前夕,庄上有个发了点小财的老乡,从外地请来风水师测看过,称陈家庄自古就有邪气。这点大家深信无疑。他便投资在夺气嘴重修冢寺,冢寺虽说小巧玲珑,不够气场,但门前那个祭台却是高规格的。清明当天,庄上将在这里做一次祭祀活动,欲冲散庄子里的晦气、煞气、怨气,祈求百姓安宁。依照这件事推理,那些怪石应该在春节前就现身了,可到底是谁最先发现土堆里的怪石,总不会是那个外来风水大师吧?

老爸幽幽道:“陈家庄的年轻人大都外出挣钱,留下老弱病残,人气已镇不住夺气嘴了,土堆犯难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要找几个人深入土堆下的洞穴祛鬼镇邪?”我实在忍受不了老爸卖关子,叫我回陈家庄,而又不愿道明初衷,总是拿聋子爷做挡箭牌,让我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老爸你说,那个大土堆会不会是古人留下的墓冢?”

“那个大土堆到底是不是坟墓,恐怕要问你聋子爷了。”老爸装腔作势猛咳一声。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拿出手机正欲给大麦打电话时,聋子爷颤悠悠地来到了家门口,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纯净水瓶子,里面装着半瓶酱色液体。他给我老爸比划几下,是二人间的哑语。老爸便心领神会从厨房拿出两只小碗,放在堂屋桌子上。聋子爷将瓶子里的液体平分在两只碗里,老爸端起来一口饮尽,他抹了抹嘴角,嘟了下嘴巴,示意我喝下。

起初以为是聋子爷给咱父子俩的壮胆酒,喝了才知道,是一种又涩又甜的黏稠液体,类似止咳糖浆。

见我一脸困惑不解,老爸又抹了下嘴角,告诉我说,那东西是用于避邪的。那个洞穴年代已久远,积聚了陈家庄周围的邪气,防患未然,还是聋子爷体恤咱父子。

大麦早已提前去了夺气嘴。我们父子俩赶往夺气嘴时,庄上人家正开始做午饭,炊烟袅袅,没有人注意我们的秘密行动。

土堆下的大洞口,还是清早见到时的那样子,只是洞口边的渣草让大麦清除了一些。大麦站在洞口望着我老爸,等待他发号施令。老爸让我和大麦在洞口点燃艾草,并和我们一道将艾草烟扇进去。

老爸举着火把在前面探路,大麦紧随,一手拿备用火把,一手持铁铣。我则打着手电殿后。手电的射程自然比火把照得更远。沿途称得上开阔,越往里走,除了显得潮湿外,没有什么异样。

我特意注视着脚下,时不时用手电照射甬道,希望没有怪石出现。

看得出,这个洞里应该常有人进出,尽管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痕迹,但年代久远的洞穴不会如此通达顺畅。

七弯八拐,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老爸手里的火把终于燃烧到最后。换了火把没走几分钟,我们就遇到岔道,从一个岔道里飘飘渺渺传出淡淡的香气。

大麦走上前,借着手电光朝这个岔道走去。可怕的事情很快发生了。大麦没走多远,身体忽然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

大麦突然晕倒在洞穴里,手上的铁锹倒立在洞壁边。

我和老爸吓了一大跳,如果背个谋杀罪名,那就告到联合国也说不清楚了。老爸举着火把在前面照明,我则背着大麦急急往回走,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待走出洞穴时已汗流浃背,因体力透支而歪倒在地。

大麦忽然微微睁开眼睛,怏怏道:“我我怎么晕过去了?”

庄上有卫生室,医生号了脉、测了血压,没发现什么问题。

七娘家人

大麦醒后,老爸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大麦,你是不是在里面见到什么,才被吓得魂飞魄散,昏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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