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打扰一下,你刚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声音?”瑞兰微微皱起眉头,打量着庭院门口那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年轻人的模样还算周正,就是脸色不太好,好像一晚上没睡的样子。
“就是说,你什么也没听到了?”对方一脸失望,然后自我介绍,“我叫张文岳,住在这条路尽头的那座别墅,百灵山六号,我们是邻居。”
经常有男人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瑞兰套近乎,这些把戏对她来说早就不新鲜了。“是吗?”瑞兰淡淡地说,“我搬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对邻居们还不太熟悉。”
“其实是我伯父住在这里。”张文岳说,“他去欧洲度假了,我帮他照看房子。我是三天前住过来的,每天早上五点半出来散步,经过你这里的时候是五点四十左右,算上今天,连续三个早上我都看见你在这里忙活”
“我在收拾地下室,以前的主人拿它堆放杂物,我想把它改造成我的工作室。”瑞兰看了看自己抱在胸前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无非是旧画框、过时的报刊、破烂的衣物之类,“这里没有收废品的,我只能每天早上把清理出来的东西搬到门口,等垃圾车运走。”说到这里,瑞兰话锋一转,“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张文岳尴尬地搓着手,“第一天早上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也就是五点四十分,和现在同一个时间,我突然听到你的房子里传出女人喊救命的声音,特别凄厉!”
“你你胡说什么!”瑞兰的脸色变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神经病,请听我把话说完。”张文岳急促地说,“听到呼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但我马上看到了你,你就在院子里忙活,像现在一样。任何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我想可能是我的幻觉不瞒你说,我刚刚从戒毒所出来。我伯父让我住在这儿,也是为了给我换个环境。不过,请你相信,我真的戒了!”张文岳喘了口气,“可昨天早上,同样的时间,我又听到了同样的呼救。当时我就想来问问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又怕你以为我是疯子”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刚才你又听到那个声音了吧”瑞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是这样!还是这个时间!还是那个女人!你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你别吓我啊!”瑞兰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手中抱着的东西掉在地上。
“对不起,”张文岳一边帮她捡东西一边道歉,“我不是想故意吓唬你。也许真是我的幻觉,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瑞兰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这幢房子租金很便宜,房产中介说是因为以前的女主人莫名其妙死了,大家都以为不吉利。我本来不信这些”
“女主人?死了?”张文岳捡东西的动作停住了,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掉在地上的一个旧画框,“是是她吗?”
“不知道,这是我从地下室里收拾出来的,没仔细看。”瑞兰弯腰把画框捡起来,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
这是一幅一尺见方的小油画,色调灰暗,应该有不少年头了。画中是个女人的背影,身材婀娜,穿着传统的中式上衣和长裙,盘着头,一手凭栏,一手轻轻搭在腰间,动作优雅。但因为画的是个背影,画面的背景又阴沉模糊难以分辨,隐隐透出一股诡异。
“我我见过她!”张文岳嗓音嘶哑,面部肌肉扭曲。
瑞兰一声惊叫,画框又掉在地上。“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个背影!”
“我真的见过!”张文岳哆哆嗦嗦捡起那幅画,“我伯父家里就有这么一幅画,一样的穿着,一样的发型,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色调,而且,是正面!”
“你别吓我啊!”瑞兰这回真的哭出声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你让我怎么敢再进屋啊!”
“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在我经过的时候才会听到那个声音。而且,也许和我伯父有关,否则他怎么会有这么一幅画?”张文岳的语气越来越坚定,“请你相信我,我马上去把那幅画拿过来,你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同一个人的正面和背面。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那么,读者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