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打开,田严尴尬地轻声道:“抱歉!我在解手。”
“老先生,你没事吧。”宫政用粗大的手抓着老者的手臂。
“放手,老爸,你抓疼老先生。”宫布布提醒道。
宫政赶忙松手,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像个孩子。
老者步履缓慢地走到沙发旁,从矮桌上拿起一张纸,转身递给宫政,并没有言语,而是摸索着坐下,仿佛很疲惫。
老者的脸部毫无表情,银灰色的眉毛下,目光淡然,皮肤起皱,给人一种严肃冷漠感。似乎医生永远是面无表情的冷血动物,以至于他们能在手术台上割开活人的皮肉,对人扎针。
这是宫布布第二次到此地。第一次是陪同田菊来找情书,老者不在家。此次是宫布布头回看到田严本人,之前在照片见过。他本人要比照片里更加严肃,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老人特有的不屑或者说思想固执感。几乎所有的人到这种知天命的年纪都已经形成坚定的独立思想,自以为知晓一起,难以接受新生事物,故而表现出一种自满情绪,仿佛一株厚实的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