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固有的判断危险处境的天性,使得他们起了一种莫名的防范意识。可是,他们也感到相当的迷惑,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试图防范着什么,试图逃避着什么,因为,眼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的事物,只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
这种感觉形成了一种不快的气氛,笼罩着他们。
“孩儿他妈!”一个满身酒气、鼻头发红的男人嘶喊着,闯进了人群,一瞬间打破了紧张的空气,周围的人群也感觉松了一口气。
男人名叫姬生茂,蹲在没有了呼吸的妻子面前,失声的痛苦了起来。
“姬嫂先由我们来处理善后,你还是先带着小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村民们劝解着。
男人从那位村妇手中接过了婴孩。婴孩的身体很软,很沉。
这是我的儿子,男人想。
就在此时,一股妖异的气息忽然袭向了他的全身。男人不由得收缩毛孔,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什么感觉?男人酒全被吓醒了。
此刻,婴孩忽然大哭了起来。
什么也没有!一定是我喝多了,男人想,这是我的儿子啊。
然后,他望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妻子,热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但有一件事,他不知道,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
用一种冷血的、近乎残酷的说法来讲,她的妻子,是被这个刚出生的婴儿谋杀的第一个人。
二十七
花溅泪根据卷宗上的信息,找到了古帆当年上班的那家代驾公司。经询问,获悉了那时候在公司里和古帆走的比较近的一个同事,他叫张邱迟,现在已经辞职不干了,去做了某老板的专职司机。
花溅泪又辗转找到了张邱迟,问起了关于古帆当年的情况。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微胖。他娓娓道来,讲起了他所知道的的古帆。
因为他和古帆两人籍贯都是陕西人,在外地那就是老乡了,所以在代驾公司那一年多的时间内,两人慢慢的就走的比较近了。不过,在他的印象中,古帆是一个很小气的人,甚至有些自私自利,通常一点儿小亏都不愿意吃。
后来,不知怎么的,古帆渐渐的就迷上了赌博,每次和张邱迟见了面,总会兴致勃勃的和张邱迟谈论他在赌场上的“战果”,都是些什么今天运气好,赢了一大笔之类的话。
张邱迟对赌博并没兴趣,因此古帆的话他也是随便听一听,对他敷衍几句。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古帆就来向他借钱了,说是这几天没钱花了,发了工资就还他。
张邱迟一听,觉得他可能是赌博上把钱输光了了,但碍于老乡的面子,还是借了他点钱。古帆也还守信用,一发了工资,果然就立刻还了他。
没想到,没过多久,古帆又来向他借钱,张邱迟看这情形,就劝他说,不要去赌博了,那是个无底洞。古帆当时也露出了自责的神情,懊恼不已的说以后再也不会去赌博了,可是,这次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在学校里要交钱,一刻也不能耽误。
张邱迟也知道他弟弟在读大学的事,心一软又借了他两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