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不,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残忍的人,相反,我是个极为软弱的人,我的大半生都苟且而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从来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无私的圣人和伟人,是人都会犯错,可为什么我犯了错就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更何我只是做了顺从内心选择的事,我相信换作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会像我一样——没错,说到底还是人性的自私,可人生来就是自私的,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我?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不让我死掉呢?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勇气死。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是时候血债血偿了。我手中这把锋利的手术刀,已经擦了无数次,它看上去是那么的透亮,就像黑夜中的皎月,透亮且充满寒意,也如同我的内心一样,冰凉,又绝望,只渴望饮血复仇。
最后,这封信里说的话全是我的心声,我仅仅在一处地方撒了个谎。
———————此致,敬礼!S先生。”
“你从信里发现什么端倪了吗?”付燕青也喝了一口咖啡,表情却好似索然无味。
“这不明摆着嘛,这个S先生称呼罗敏聪为人渣,显然两人之间恩怨极深,信中提到他曾死过一次,又说复仇什么的,很可能害他的就是罗敏聪,然后提到了手术刀,还说什么血债血偿,联想起罗敏聪被割走一个肾,你难道还想不到凶手是谁吗?”贺嘉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当然一早就想到了——当年捐肾给罗敏聪的医生石天博,石的拼音缩写就是S,信中说话的口吻也像个上了年纪的人,包括写信这种方式。”付燕青说话时感觉忧心忡忡。
“这不就得了,先把石天博请回来问问再说。”贺嘉轻描淡写地说。
付燕青的表情很凝重,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街上五色斑斓的霓虹灯仿佛让黑夜变得更加神秘。
“我找你之前就打电话查问过了——石天博在十年前跳楼自杀了。”
“自杀了?”贺嘉愕然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