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些怪异的飞虫只是一个劲地往棺材中钻，丝毫不理会旁边这个可怜的男人，也不顾飞扬的土块，一片接一片地落下来，撞击在木板上“砰砰”作响，犹如飞蛾扑火，有很大一部分进不去，直接就覆盖在棺材板上，堆积在土坑中，被韩东铲落的泥土所淹没。
在疯狂的操作下，土堆渐渐堆高，慢慢看不见了棺材，最后形成突起的坟堆，飞虫无法在进入，盘旋在半空中，“吱吱”叫着，过了片刻，突然一哄而散，蓦然远去，黑夜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韩东一屁股坐在坟顶上，筋疲力尽地瘫在那里，听着土堆下棺材中，传来阵阵犹如雨点的沉闷撞击响动，声声入耳，直叩心弦，深刻感受到了世界的疯狂。
开车下山时，月亮已经沉落，天地一片模糊，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天中最黑寂的时光。
韩东头疼如裂，昏昏沉沉地握着方向盘，用仅有的意识呆滞地注视着车灯前照亮的路，漫长而沉重。
路过别墅时，他并没有停车，仍然漫无目的地往山下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