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小张的调查结果,冯铁霖手上的案子几乎毫无进展。整整两天,他跑遍了开发区和市内的所有化工商店,包括区域内的几家化工厂,依然没有查到那四十桶盐酸的来源。所以每当他看到局里食堂旁边的那块草坪,心情就不由自主地阴郁下来。
这块草坪面积不大,栽种的却是一种叫做狗牙根的足球场专用草。前段时间市里翻建体育场引进了这种优质草皮,被赵学民要了一些移植在这里。之前一直长得很好,远远望去就像一块绿茵茵的毯子,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边上一小块区域长出了杂草,又细又长,形状有点像韭菜。
为了彻底除去杂草,冯铁霖特意买了两瓶洁厕灵浇在这些韭菜上—本来想用盐酸的,不过购买盐酸需要在公安机关报备并申请批文,虽然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洁厕灵的主要成分就是盐酸,只是浓度没有工业盐酸那么高罢了。
尽管浇下洁厕灵的当晚天就下起了雨,那些韭菜,连同周边一带的狗牙根,凡是接触到洁厕灵的草皮,全部烧死了。现在草坪的样子就像从火堆里抢出来的一块地毯,虽然整体还在,但是边边角角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烤焦了—这只是两瓶经过稀释的,添加了大量活性剂的洁厕灵的效果,如果是四十桶工业盐酸呢?
闭上眼,冯铁霖脑子里就浮现出南山脚下大片草皮枯死的情景。
朦胧中听到有人敲门,罗华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刚坐起来,就感到一阵眩晕,稍微晃一下头就疼得要裂开一样,鼻子也塞得难受,嗓子更是像吞了一根烧红的筷子,火烧火燎的,这是感冒了。
挣扎着爬起来去开门,看到杨卉站在外面,被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吓了一跳:“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