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孙如却没有接受她的祝福,他的双眼里充满仇恨:“你别以为飞莺死后我精神不正常了,就不知道是你害死了飞莺。什么‘羊水栓塞’?我看是你技术不精!我神志不清楚更罢,可我现在清醒了,就要找你讨个说法!飞莺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说到这儿,孙如的眼睛红了,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汪主任默默地听孙如讲,冉冉想解释,被她摆手制止了,她说:“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解释根本没用,还是请上级领导出面解决,该是谁的责任,就该谁负责。”
孙如一听这话,又火了:“该是谁的责任该谁负?你说的真好听!不是你做的手术吗?不就是你的的责任?你想推卸不成?”
冉冉听孙如这么说,刚要插话,又被汪主任用手势制止了。此时此刻主任心里很难过,她看着孙如因痛苦而涨红的脸、看着他三年来因没有好好洗漱而蓬乱发臭的头发以及满嘴的黄牙,看着他衣不蔽体、脚趾外露,她不想用更多的解释来为自己开脱,这就是她两次制止冉冉的原因。
她真诚地对孙如说:“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难怪,那么美丽青春的一个姑娘,却因为做了个流产手术而死了。这种事无论搁在谁的头上,也会接受不了。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有失误,明明过了最佳人流手术时间,作为一个资深医生,我却感情用事,没有坚持原则。结果……这三年来我也不好受,迫切希望对你有所补偿,只是你神志不清楚,没人找我的麻烦。所以,此事虽说被上级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定为意外事故。但是,一些细节问题,如:和死者家属的沟通以及赔偿问题,到现在还没有最后定论。现在好了,你神志清楚了,无论你提出怎样的要求,我也会接受。”说到这儿主任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