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之下,类似的可怕想法还有很多,我一直认为那是我内心深处的恶在作祟,叶秋薇为什么会猜到我有这样的想法?她如此发问,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沉思许久,漫不经心地摸摸脖子,最后捏了捏鼻尖,摇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你不坦诚。”叶秋薇平静地说,“但也可以理解,对正常人来说,这样的想法实在难以启齿。”
“真的没有。”我抬起左手,用食指的第二节摩擦人中附近的皮肤,思索片刻,又放下手,坦然地说,“不过,我倒是接触过有类似想法的人。”
叶秋薇说:“那好,就说说这个人和他的想法。”
我点头,给她讲了这么一件事:
见面时,她一直低着头,不时地咬着手指,偶尔发出几声阴冷的笑。主管干警告诉我,这种状态算是好的了,赵冬梅平时经常发神经(发疯),不是跟狱友打架,就是拿头撞墙,还总是寻找机会想要跳楼。监狱不止一次地向法院提出对她进行精神鉴定,但法院的态度很明确:入狱前,赵冬梅已经接受过多次精神鉴定,不存在任何影响服刑的精神问题。
当时,我和她进行了很长时间的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说她听。被问到为什么要淹死儿子时,一直沉默的她突然开了口,说,不为啥,我就是想把他扔到河里。我问,你很讨厌你儿子么?她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说,他是我孩子!是我的命根啊!我咋会烦他!咋会不爱他!我反问,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还要杀他?她疯狂地抓着凌乱的头发,大声嚎叫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想把他扔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