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和导演碰了一下杯，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你刚才讲的故事，是真的吗?导演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查理。这是厚厚的一本剪报，每一页都是关于影视拍摄发生的事故报道
查理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因为他曾经在新闻里看到过一些。他迷惑地说：这些难道都是导演点点头：这种事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以后也不会停止发生。你看到的报道里，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无声黑白片时代。而且，手段不断翻新，空包弹失误是最常用的方式，但还有很多其他方式，比如汽车特技失灵、威亚吊索失灵、爆炸装置失灵、火灾现场失控还有比较原始的动作片配合失误，一把匕首或一把武士刀就解决了。
导演的语气很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犹如打磨过的刀刃一样锋利，和刚才那个调戏女孩的男人判若两人。查理的心跳得很快：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我是说，虽然在拍戏的时候杀人不会被判有罪，但是会被罚很多钱。导演笑了笑：那些钱都给谁了呢?当然是受害者的家人。如果他们是共犯，那些钱自然会暗地里还回来，而且会再付给剧组一大笔酬金。如果是仇家买通剧组杀人，那么赔偿给受害者家人的钱当然是由委托人出，另外再付给剧组一笔酬金。能买凶杀人的都不是穷光蛋，比如你，看起来就很体面嘛。
查理吓得全身一抖：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导演点了点头：否则，你不会来找我。世界上很多剧组都在暗中做这种生意，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片场事故?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种酒吧，讲这种故事?我们是一个严密的团队，事先做过调查：每个片场附近的环境里都是些什么人。看看这个酒吧，不论男人女人，大多脸色阴沉，充满苦恼，他们都是潜在的客户。就算不是你，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听到我的故事，我总能找到客户的。
查理犹豫地问：难道拍电影电视的剧组，都是靠杀人赚钱吗?导演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剧组的本职工作当然是拍影片，然后卖出去赚钱。这种事故只能算是第二职业，当然，很多时候第二职业赚的钱并不比本职工作少，而且影片赚到的钱是投资人的，而这种事故里赚到的钱是剧组人员自己的，那是一笔很大的收入。比如换空包弹的道具人员，他当一辈子道具人员能挣到的钱，恐怕也没有一次冒险赚得多。
查理咬咬牙，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这样的事，要多少钱?导演说：那要看你想杀的人是谁了。如果是外人，除了预付剧组的酬金外，你还要预付受害者家属的赔偿金，押在我们这里。否则，杀人之后你跑了，我们挣的钱大部分都得赔给受害者家属，万一碰上贪心的，恐怕还不够。
查理摇摇头：不是外人，是我老婆。导演点点头：那你只要预付一半酬金就行了，嗯，五万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