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挺好的吗?年轻漂亮又有性格。”张兆勇一脸坏笑。
“拜托,这是高级场所,请你以后不要带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你希望吴立帆和王盛佳怎么看你?”郁洁白了他一眼。
“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难道他们还会赶我们走?”张兆勇无所谓地说,“亲爱的,你太紧张了,事情已经了结了,你需要relax,relax。”
“真的了结了吗?”郁洁转过头来问简东平。
“90%。”简东平点了点头。
“真的是他?而不是别人?”郁洁怀疑地盯着他。
“可以这么说。”简东平注视着郁洁说道,他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简东平。”郁洁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
“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张兆勇的脸上也露出比先前更轻松的表情。
“不过说起来,袁桥看上去也不像那么残暴的人,没想到他发起狂来那么可怕。听说他为了李今的那条项链,把他的女朋友打得半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郁洁汗毛淋淋地说。
“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不过精神状态不佳。”简东平说。
“真是可怜。要不要我去安慰她?”张兆勇提议道。
“是很可怜,不过也是自作自受。”郁洁冷酷地说,“如果她脑筋清楚,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男朋友,要不就是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愿意忍受他,但这只能说明她更蠢!所以碰到这种禽兽也是活该。”
“哦,你真没同情心。”张兆勇叹息道,但口吻里没有丝毫责难的意思。
“也许吧。”郁洁突然顽皮地朝张兆勇眨眨眼睛,“我猜华青就是她。”
“她的确叫华青。”简东平马上说,接着又问,“你们怎么知道她叫华青?”他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她的名字。
简东平发现他很快地朝郁洁递了个眼色,郁洁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我们在网上看到过那条项链,它正被人挂牌出售,那个卖家的网名叫海风一浪,我们拍下项链后,查到了卖家的真名和联系方式,卖家就叫华青。”郁洁侃侃而谈。
“那么是不是你们提议要上门交易。”
“我们很想知道当面看看那个人是谁。”张兆勇承认。
“想想吧,他知道自己偷来的项链被他的女朋友悄悄卖了,一定火大得不得了,怪不得会打她。这女人可真不懂事。”郁洁幸灾乐祸地说。
正说着话,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王盛佳开心的笑声,不禁一起回过头去朝他们的方向望去,他们发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跟王盛佳和吴立帆开玩笑。
“我真觉得奇怪,他们干吗不干脆结婚?”张兆勇问道。
“盛佳当然是想直接结婚,订婚是吴家老人的意思,他们可能觉得像吴立帆这样的阔佬,不应该这么仓促地结婚,不过据说他们到春节就会结婚,这么算起来也只有四个多月而已。”郁洁回答道。
王盛佳不经意回过身来,正好看见他们三个,立刻开心地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后她拉着吴立帆就朝他们走来。简东平发现,今天的王盛佳看上去尤其容光焕发,那条白色的低胸长裙也恰如其分地衬托出她略显丰满的身材。
“郁洁!你终于来了!”王盛佳首先跟郁洁轻轻拥抱了一下,随后她又仪态万方地走到简东平身边,跟他握手,“欢迎你,东平。”
“难道你不欢迎我?”张兆勇在一边说。
“哪儿的话,你当然受欢迎。”吴立帆友好地拍拍张兆勇的肩膀。
“是啊,来者是客嘛。”王盛佳敷衍地说了一句后,立刻拉着郁洁走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简东平耳边刮到几句,原来她们的话题是关于王盛佳身上的那条裙子,听起来王盛佳觉得胸口开得太低了,郁洁却觉得这正好能显出王盛佳漂亮的胸线。
“袁桥怎么样?招了没有?”简东平正听正聚精会神,吴立帆突然开口问他。
简东平抬起头,发现张兆勇和吴立帆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还没有,他嘴很紧,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
“那能定他的罪吗?”吴立帆问道。
“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定他的罪?不是他还会是谁?”吴立帆再度问道。
“我想警方总会有办法的。”简东平安慰道,他奇怪吴立帆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个案子,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不合时宜地问个没完。之前他不是表示以后再也不过问了吗?
“他们不会因为他否认就放了他吧。”张兆勇似乎有点担心。
“当然不会。他会受到惩罚的。”简东平口气坚定地说。两个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他们在谈论严肃的话题,她们又走了回来。
“怎么?又在说袁桥?”郁洁问道。
“我们除了谈他,还能谈谁?”张兆勇接口道。
“我觉得这个人太恶心了,要是个正常人,怎么会想到割掉对方的舌头,这也太恶毒了。”王盛佳皱着眉头说。
“确实,现在想想我们还曾经跟这么残忍的人一起吃饭,一起开party,真是疯了。”郁洁点头,“你说呢?”她推推身边的张兆勇。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女人不是向来最容易被那种衣冠禽兽骗吗?要怪只能怪你们女人自己太笨。”张兆勇一边说,一边微笑地向远处的安妮飞吻示意。
“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杀人的是袁桥,那么陈剑河究竟是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自杀?”王盛佳一脸好奇。
“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洁立刻回应,她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简东平。
“对,这的确是个关键问题,说实话,现在就是因为不知道陈剑河在这件案子里究竟充当什么角色,所以警方也一筹莫展,如果不能把这点弄清楚的话,恐怕要定袁桥的死罪,还需要一点时间。”简东平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所有人的表情,王盛佳不满,郁洁无奈,吴立帆表情凝重,张兆勇则是一脸厌烦。
“我认为陈剑河跟袁桥是一伙的。”心直口快的王盛佳首先发言。
“他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吧。他们两个根本就合不来。”郁洁不同意。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如果他没有参与,他干吗要服毒自杀?他干吗要写下那封遗书?报纸上都说是他的笔迹了。那当然就一定是他写的喽。是不是他写的?简东平?”
“是他。”简东平点头。
你看,要是他没参与,他干吗写那封信?”王盛佳为自己的观点得到简东平的认可而得意。
“可是他干吗要参与这个案子?”郁洁在一边问道。
“当然是因为他也恨李今,没准李今经常勾引他,让他不胜其烦,也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经济纠葛,谁知道呢,说不定,陈剑河本来也想干掉李今。”王盛佳的表情很认真。
“有可能。”简东平想了想后表示认同。
“他们也许各有分工,一个抹脖子,一个当切肉工。他们肯定有私下约定,在小说里常有这种情节,两个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人,其实早就暗中串通好了。如果这个案子里有两个人脱不了关系,那么肯定就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案。”王盛佳振振有词地补充道。
“有道理。”郁洁点头说。
“那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警方没想到?”吴立帆疑惑地问道。
“因为没有证据。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两个是联合作案的呢?袁桥根本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点。如果是他们两人合作的话,在现在的状况下,袁桥肯定会把责任都推给陈剑河,但是到目前为止,他根本连陈剑河的名字都没提到过。所以,这些只是毫无根据的瞎猜而已。”简东平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即便没有在家里接触,他们也可以在外面约地方谈。如果他们真的是合伙作案的话。”张兆勇若有所思地说。
“我觉得只有这个解释了,否则他不会逃走,不会自杀,也不会写遗书。”王盛佳说。
“听说凶手在杀死李今时还用了一种名叫安非的迷药,如果能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人曾经在案发前接触过这种迷药,那么就有证据了。”简东平透露。
“现在网上就有卖这种东西,而且只要有手机的人,应该都曾经收到过出售迷药的短信。我就曾经收到过,只要找到那个卖药人,不就能找到相关的证据了?我不明白警方为什么不去找这个人?而且我知道陈剑河根本不会上电脑,也没有手机,所以如果是去买药,那个人一定是袁桥。”吴立帆说,他没注意熬,王盛佳正用惊异的神情看着他。
“不错,他的确从不上电脑,也没有手机,你对陈剑河还真是了解得不少,”张兆勇怀疑地盯着吴立帆。
吴立帆没有理会张兆勇,继续对简东平说:“你不会跟我说,警方到现在还没有去找那个卖药人吧。”
简东平朝吴立帆微微一笑,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坦白说,警方花了很大的力气,最后终于在今天上午找到了这个人了。”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他怎么说?”还是王盛佳首先开口提问。
“他承认在去年的7月,有好几个人向他买过安非,因为是当面交易,所以他或许能够提供那个买药人的体貌特征,但他的记忆力好像不大好,不过我想警方会给他充分的时间回忆。”简东平带着宽慰的口吻对所有人说。
“如果他能指认出袁桥,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郁洁带着肯定的语气说。
“别傻了,做那种生意的人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怎么会对一年前买过他一次药的人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即便是当面交易,谁会露出自己的脸?如果袁桥有心杀人的话,他也应该会乔装打扮一番,这样的话,即使那个人记得,也只是假象而已,所以我才不信那个买药人真的能记得他。”张兆勇露出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