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叶露回来了,叶露汇报说在当地公安机关的配合下她走访了小保姆林桂英的家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个月前靳副市长来她们家探亲,相中了小表妹林桂英,就让林桂英当了他们家的保姆。在市里,林桂英除了认识靳副市长一家人外,不可能再认识别的人。叶露又找到邱同知验证了一下,邱同知也说小保姆是个安分守己的农村姑娘,他们家平素里又没有外人,因此,她认识外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此,基本上排除了小保姆引人入室杀人的可能性。包正明分析,惟一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靳副市长和凶手一道进入,然后凶手残忍地杀害了她和小保姆。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马长江看到的那个瘦高个儿男人。可是自打公布排查这个瘦高个儿以后,竟没有一个人提供一点有关这个人的线索。包正明暗忖,会不会是自己打草惊蛇让这个人有了警觉而乔装改扮隐蔽起来了?
这时,公安局局长严长琪走了进来。严长琪说了一条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靳副市长主持下的好几处授权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主建的城建工程现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质量问题,尤其是花园公寓12号楼坍塌致死三人,可就是这个花园公寓小区工程,竟被市里评为“精品工程”和“样板工程”!昨天在电视新闻里,包正明看到了这条报道,可他没有想到这是靳华琼主持督建验收并签字的。难道,平日里作风严谨的靳副市长受了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巨额贿赂?严长琪说,目前,市检察院和反贪局现在已经指令市公安局对城建工程质量严重失实进行立案侦查。市委指示,包正明在侦破靳华琼被杀一案的同时,也要全力配合市反贪局追捕裴振军。
包正明接到任务后,马上组织警力到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和裴振军的家中进行围捕,可据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人说,他们的老总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到了裴振军的家中,裴振军的老婆气急败坏地说,她丈夫只把家当成旅馆,已经有半个多月都没回家了,至今,连个电话都没打过。一个念头在包正明脑子里闪过,会不会是裴振军已经知道检察机关要抓捕他的消息畏罪潜逃了。在裴振军的办公室和他的家中,包正明他们并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包正明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两起案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靳华琼拥有市建工程的投标和监督大权,她被人蹊跷地暗杀在家中和裴振军的逃匿相距如此之近,两者之间难道仅仅是一种偶然吗?
这天早上,包正明正在为儿子准备着第二天去旅游的用品,腰间的手机响了:“喂,是包队吗,我是徐子璐。刚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305国道234公里处的六里河下游的河道里发现了一块碎尸,据发现者称是块上部躯干。”包正明说:“我马上到。通知队里的所有干警,马上赶赴案发现场。”
二十分钟后,包正明领着几名干警赶到了案发现场。报案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蟹农,早上,他划着橡皮船到河里起网,他发现网里有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个红蓝相间的枕套,打开枕套一看,蟹农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原来,是一具无头男尸的上身。他马上用手机报了警。
法医对这具躯干做了检验:碎尸者有着熟练的解剖技巧,这说明他有一定的医学知识。死者的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身高在1米70到1米75之间,体重大约在70公斤~75公斤左右。此尸在水中已经浸泡几天了。法医收集了尸块上的蝇蛆,准备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进而推断出确切的被害时间。这当口儿,在三公里的下游,又有人发现了尸体的下部躯干。尸块被8月12号的报纸包着塞进了同样的枕套中。死者的四肢和头部很可能也被案犯抛在河道附近,包正明打电话给沿河一带的派出所,让他们派出警力在河里搜寻,看看有没有被害人的四肢和头部之类的东西发现。发现的这块尸块被一块石头牵着,这块石头色泽灰绿,在此地很少见,但在W市却很普遍,而且,这块石头的外形很不规则,像是被炸过,很可能是W市运来的建筑材料。另外,这条河的上游就是W市,会不会是凶手在W市作案后弃尸河中呢?包正明将石头包好,准备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包正明知道,两个同样的枕套是本案的重要线索,而且枕套里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像是一位刺绣新手的手工作品。另外,下边绣着WANGSHANSHAN大写的拼音字母,包正明分析,枕套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位叫王珊珊的W市区人。从水的流速和此处距离W市的里程来计算,案发时间应该在三天前。凭着多年的侦破经验和直觉,包正明隐隐约约感觉到,分尸的地点是一个私人住宅。另外,包正明还发现,枕套上还标有生产厂家的地址,W市床上用品厂。可该厂生产的枕头套成千上万,要想从销售网上来寻找枕套的主人根本就不可能,于是,包正明指示,下大力度在市区内查找一个叫王珊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