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邵安大叫着逃出了F楼,他报了警,语无伦次地对闻声而来的保安和警察诉说妻子被害的情形。
奇怪!重新打开灯的11楼会议室什么也没有。
难道那是幻觉?邵安分明记得妻子那恐怖的尸体。
“安,你怎么了?”余斯琼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出,邵安惊得魂都要散了!她好端端的,穿着睡衣、头发蓬松,才从被窝出来的样子。
“你,你……你刚才不是在这?”邵安狐疑地指着刚才看到妻子遇害的地方。
“我一直在睡觉啊,刚才上了趟厕所,出来你就不见了。”余斯琼莫名其妙地说。
警察和保安一片嘘声,断定邵安得了失心疯、幻想症。
回到房间,写着字的报纸不翼而飞。天都快亮了,望着余斯琼倒头又睡的背影,邵安有种不真实感:刚才明明看到她死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第二天,赵勇江盛情款待了邵安夫妇,把他们拉到阳光沙滩上。姜妙人的电话又打来了,邵安惊慌地说:“是个客户。”他躲到旁边去接,心烦意乱地说:“她在跟前呢,能不能回去再说?”
“你什么时候离婚?”
“你烦不烦?老扯这种问题。”
“姓邵的,你不给我名分,现在也不给我感情,我要你赔青春损失费……”
邵安头痛欲裂,招惹情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此时余斯琼正安静地坐在不远处和赵勇江闲聊,阳光洒在她脸上,别有一番柔情淡定。
他重新回到座位,侍应端来比萨和饮料。
“这个女人是假的,她真正的灵魂已在去天国的路上。”比萨饼包装纸上,有这样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邵安手一哆嗦:比萨掉在了地上。
“什么事?怎么了?”赵勇江关心地问。
“不、不,没什么。”邵安惊恐地望着妻子,今天她青丝高挽,而她从来都是长发披肩,她戴了金色耳环,从前她一直不屑这种暴发户颜色。
她不是斯琼,她只是个替身,斯琼的灵魂正在去往天国的路上。
邵安大叫一声,不顾旁人惊愕的目光,飞奔着向沙滩外跑去……
“赵勇江,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害死了斯琼?你把她还给我!”邵安发疯地拽着追过来的赵勇江。
“你不要发疯!斯琼不是好好地在那里吗?”
“不,我昨晚分明看到她被害死了,她的灵魂正在去天国的路上,现在这个只是她的空壳。”
赵勇江眨眨眼:“你中邪了,也许有个地方可以拯救你。”
试探
那是海南当地民族的神婆,赵勇江把邵安带到她面前,说:“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和悔过,可以求神婆,注意,要用真心。”
失去了余斯琼,邵安的心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该飘向哪里。他向脸上画得五颜六色的神婆乞求:“我要斯琼的灵魂从天国回来,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爱她。”
神婆说:“在神面前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不然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我会兑现,一定会。”
回到宾馆,余斯琼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着了一样。邵安把神婆给他的黑色药丸用嘴送到斯琼的嘴里。
过了一会儿,余斯琼睁开了眼睛,她一睁开眼就惊恐地四下观看:“安,我还在这里吗?昨天晚上,我记得我被人捂上头抓走了,我流了好多血,我一直担心、一直担心你不会来救我。”
真正的妻子斯琼回来了,邵安欣喜地抱住她:“不会的,我不会不救你,我要好好爱你一辈子。”
“真的吗?可是,你会爱上其他女人而抛弃我吗?”
“不会,我心里永远爱的是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了。”
邵安把失而复得的妻子抱得紧紧的,生怕她再飞走。经历过这场诡异事件,他发现,原来他是这么在乎她,是生活的平淡才让他心里生了野草,以后他要好好珍惜。怀里这个单纯简单、不谙世事的妻子才是他一生的最爱。
余斯琼伏在邵安肩膀上,流下了两行热泪,同时,闪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如果谁要认为余斯琼真的是“单纯简单、不谙世事”,那真是大错特错。油盐酱醋的全职主妇生活,并没有磨灭她的智慧,整场诡异事件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就是余斯琼自己,而赵勇江则是她的“帮凶”。
当得知丈夫有了情人,余斯琼就寒透了心,她倔强的内心容不得爱人背叛,但她要先知道她在邵安心里还有多少位置后再做打算。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依然还是爱她的。
那么,其他诡计就此搁浅,因为他们要重新开始,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