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今天请你们来的目的,请看这里。”小野将模特放在栏杆最下端,背靠栏杆,“模特的后背经过特殊处理,可以模拟人真实的后背。”随后,小野走到栏杆最上端,掏出匕首,放入凹槽。匕首在光滑的不锈钢凹槽内以重力加速度快速下坠,越来越快,如一道闪电直挺挺插入模特后背。在强大冲击力下,模特前倾倒地。
小野拿出那本《斜屋犯罪》说道:“利用重力自杀,与这本书描述的杀人手法如出一辙。拓海之所以费劲心机,我想是因为你们家信奉基督。而在基督教教义里,自杀的人是不能葬入教堂墓地的。”
拓海的父亲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质问小野:“匕首下坠的速度既然如此迅速,那拓海将匕首放入凹槽后,根本没时间跑回凹槽底端。”
小野将冈田研一带至凹槽顶端,指着凹槽内一个螺丝孔说道:“拓海买了冰袋。他事先将冰块塞入这个小孔,绊住匕首,随后从容回到底端,将后背抵住凹槽。当冰块融化时,匕首就如事先预计的那样,帮拓海完成心愿。”
“不对。”拓海的母亲说道,“既然站街女是拓海找来的替罪羊,而且拓海也看到了监控探头,可为什么他还让站街女原路返回?难道他不怕被监控拍到吗?”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我很久。”小野点上一支烟,“其实很简单,拓海之前是个盲人。虽然看到了监控探头,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功能,所以才盯着看了10多秒。拓海真的是个聪明孩子,他之所以选择站街女做替罪羊,浅层次原因是因为站街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深层次原因是为裸体受死找到借口。穿着厚重的衣服必然会影响匕首插入的效果,而找站街女则会误导别人,以为是苟合之时遇害,没有人会想到脱光衣服是为了更方便地受死。”
解释完真相,小野长出一口气,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根据父母描述,拓海的生活很平静,只是去年在三井医院生活了半年,经过川口教授细心治疗恢复了视力。全家很高兴,栗原还请假陪拓海去千代县看樱花。
“这个时候去千代,路两边的景色一定很美吧!”小野感叹道。
“他们是坐火车去的。”拓海母亲说道,“本来我也以为他们会开车去,可是栗原一再坚持坐火车出行,也就随他了。”
从拓海家出来,小野又来到三井医院,找到川口教授。
小野询问拓海住院时的情况。川口说拓海在医院时很正常。父母有生意打理,只有栗原过来探望。拓海说母亲将所有母爱都给了自己,对栗原不闻不问。栗原不仅没有迁怒自己,反而对自己很好,拓海对栗原有深深的愧疚之情。
小野又询问了拓海的病情。川口教授说拓海的手术很成功,基本恢复了视力。小野询问有没有复发的可能。川口说大部分病人都没有复发,但荷兰有一个病例,手术后病人有过几次3到5秒的短暂失明。经过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不久后这个病人又一次失明了,而且再无病愈可能。
后来小野又胡乱摸了一些线索,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这天,小野坐公交巴士回警视厅。前面坐着一对父女,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很是可爱。巴士驶进地下通道,小女孩夸张地叫道:“天黑了,怪兽要出来了。”
小野被女孩可爱的表情逗乐了。突然他想到什么,下了车,急匆匆赶往中央车站,登上一列开往千代县的火车,几个小时后千代县到了,小野没出车站,随即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经过一番折腾,回到伊谷县已是第二天中午。小野不顾旅途疲惫,赶往拓海家……
3.惊人真相
一晃十几年过去。拓海的父母思儿心切,早早离世。栗原接管家业,走上人生巅峰。
这天,栗原正在办公,秘书说有位叫小野的老人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