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她或许年纪轻轻就流落到了富华村,被迫生下了孩子,她痛苦,她想逃,她过得生不如死,或许她唯一的安慰就是她的儿子,然而她的儿子竟也传承了恶魔的体质,变成了新的恶魔,让别的女人痛苦,生不如死。
蒋大的老婆哭成了个泪人,蒋大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但是椅子是固定的,绳索非常牢靠,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的尸体,看着杀死儿子的凶手,什么都做不了。
“我要走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何舒蔓询问蒋大的老婆道,她手里抓着自己的高跟鞋,小腿上的伤口又在流血了。
蒋大的老婆噙着眼泪看她,她的眼神悲凉,竟让何舒蔓无法直视。
何舒蔓转过了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阳光正好,又是一个暖和的晴朗冬日。
何舒蔓已经能看到安德森了,她正想和他打个招呼,却感觉后背一凉,何舒蔓咬住嘴唇,转身奋力推开将冰冷的匕首刺向她的蒋大老婆。蒋大老婆却又扑了上来,强按住何舒蔓,一刀又一刀,近乎歇斯底里地刺入她的腹部。
何舒蔓躺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着,短时间内失血过多已经将她逼到了死亡的边缘。她的眼神斜斜看向洞窟外,安德森就站在那里,他却什么都不做。他点了根烟,在烟草烧到一半时,何舒蔓停止了抽搐。
发了疯似的蒋大老婆冲向了蒋大,一刀插进他的咽喉,她哭着连刺了蒋大好几刀,最后自己无力地坐到了地上,眼神如死去了一般。
整个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过新年的时候,李震来到了偏远的富华村。这个村子介于鲜花市和微草市之间,风光秀丽,因为地势关系,常年遭遇泥石流灾情,出行非常不便,人迹罕至,非常受徒步旅行者的欢迎。不过随着近几年在这条山路上失踪的徒步旅行者越来越多,再美丽的景色都无法招揽到游客了。
这天是大年夜,富华村却十分萧条,村内唯一的带些商业性质的地标——一座广场,已经荒废,据说广场中心曾建有一座巨鹿雕塑,非常逼真,栩栩如生。但如今也见不到了,根据鲜花市警察交过来的报告,巨鹿雕塑因为富华村村民和森林中以鹿为信仰的原始土着居民之间,关于狩猎野生鹿的冲突而被迁移到了别处。那场冲突大约发生在半个多月前吧,当时闹得挺大,李震还在报纸上看到了专题报道,记者围绕野生动物偷猎情况和森林土着居民的生存环境写了系列报道,具体内容李震已经记不清了,他就记得这份报纸里夹了张明信片,有人从微草市寄了这张明信片给他。内容是这样的:
李震你好,好久不见,又是一年了,我还在外面旅游。前几天我在富华村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一个女孩子和我说,杀人是不对的,而这个女孩子却已经亲手杀了三个人了。
这个女孩子背后的故事是这样的,她因为和男友吵架杀了她的男友,之后在出逃的路上被歹徒挟持,她杀了歹徒,后来她流落到了富华村,她又杀了一个人。
我们可以说这个女孩子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是冲动,她杀第二个人的时候是自保,她杀第三个人的时候也是为了活命。而在杀第三个人之前,女孩子和我说,杀人是不对的。
那么问题来了,请问,她杀第三个人的时候她想要保命的欲望是否已经变质。
附加题,如果女孩子还活着,她是否会杀第四第五个人。
这两个问题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聊。
明信片的落款是:安德森。
李震带着这张明信片来到了富华村,他见到了这里的一个村民,村民姓蒋,叫蒋二,在之前与土着的争斗中瘸了一条腿。他还有个大哥,死了,两个弟弟,也都死了。
蒋二家的墙上挂着他的结婚照,他的老婆却不在了,他老婆的家人不远万里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接走了。
蒋二的老婆是十年前他掳来的,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又打又骂把他老婆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头温顺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