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我。好在朋友也了解我的为人,并且在工友中的威信很高,说了许多为我开脱的理由和劝慰的好话,并建议承担所有的损失费用,大家才不再继续计较,那个受伤的工友也非常憨厚大度,接受了朋友的方案。
一个上些年纪的矿工半天没开口,一直斜睨着我,似乎眼里有些恐惧,这时怯怯地说道:“明天你走吧”朋友尴尬地要说些什么,我忙拦住说,“真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受惊了,我一早就离开”
大家又都睡了,我没再睡着,紧紧握着刀,苦苦思索着,又想起被杀的猫,怀疑自己是不是跑累了,真的有梦游的倾向,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一大早我便爬起来,在外面活动着僵直的身体,这个时节夜里气温很低,早上清冽的风使身上发紧。这时,朋友也出来了,看样子他也没睡着。我们便聊了起来,他知道我不会故意伤人,也怀疑是不是累的梦中失手,但有一点就是当时看我的神情非常古怪,甚至脸上有难以琢磨的冷笑,具体原因都说不清楚,只得将话题放下。朋友说既然来了就在这里转转吧,并说一会给我找个车,送我到一个草原渡假村的蒙古包住几天,他那里有熟人,先让我自己过去,他料理完事情马上过来陪我。
吃过早饭,大家都上工去了。这时朋友引着一辆吉普车过来,将我托付给司机,我忙收拾好东西,和朋友暂时道别。
渡假村位于一个几近干涸的小湖泊边,这里的草已经泛黄。朋友的熟人是这里的经理,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告诉我这里平时人就不多,只是在夏季会有些疗养或旅游的客人光顾,这个季节天气太凉,风沙大,草已经枯萎,没有象样的景致,因此已经没有游客,蒙古包都是空的,建议我到渡假村的小饭店去住。我想来草原不感受一下蒙古包的特色也太遗憾了,就要求随便找个蒙古包自己住进去,也可以单独转转。经理同意了我的想法,让人将被褥及生活用具送到我住的蒙古包内,并拿来一包蜡烛,告诉我这里是小电机发电,晚上10点后便不供电了。
这里有十几个蒙古包,我选了一个位于中间的,打扫了一下,安顿下来。
晚饭后和经理聊了一会,便独自来到包内,静静地感受着这特有的环境与情调。外面的风很大,蒙古包间的过道形成了一个个的风洞,使风的呼啸声异常的刺耳,似乎要将蒙古包撕裂一样,栓上的门也不断呼搭着,似乎有什么要破门而入。灯熄掉了,顿时一片漆黑,空旷的蒙古包使我感到异常的孤寂。我忙点上蜡烛,坐在当中的桌旁,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将刀拿出来,慢慢把玩着。已经午夜,有了睡意。我将刀放在桌上,起身上床。我没有熄灭蜡烛,觉得有丝光亮会有些安全感。我和衣而卧,不久便入梦乡。几天的疲惫使不同的梦境纷至沓来。
睡梦中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身体不能动弹,似乎进入醒睡状态,我曾有过称为梦魇的经历,头脑清醒,但不能支配身体。从仅露一丝缝隙的眼里隐约看到桌边坐着一个红衣人,背对灯光,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呜咽声便是发自那里。那是近几天常出现一种红色,虽然以前只是一闪即逝,但却深深地刻在记忆里。恐惧使我感到全身慢慢冰凉,想喊和挣扎都无济于事,只有无助地体味着痛苦的煎熬。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蜡烛烧尽了,瞬间屋里暗了下来,影象也泯灭在黑暗中。我也更加清醒,身体也可以活动起来,我用力咳了两声,为自己壮胆。摸出电筒在屋内四处照着,没任何异样,又怀疑刚才是否梦境的幻象。起身点上新的蜡烛,拿起刀琢磨着,我抽出刀,在烛光下捕捉着那片熟悉的红色。
我迷惑不解,在屋内来回踱着。不经意地看到门边的镜子,便过去端详自己的面容。当我仔细去看镜中的我时,我惊惧的几乎瘫倒,只见自己现出一张几近灰绿色扭曲的脸,邪恶地对镜外的我狞笑着,我几乎疯狂了,身体颤抖着,心紧缩到一起。我狂怒地用刀刺向镜中的另一个我,一声撕心裂腹的惨嚎划破寂静的黑夜,眼前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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