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老周安慰说:“大娘,您别急,我去叫人,把你们住处安排下来,然后按您说的样子,让各连队打听一下,再找那个王文良了解一下,我想您的女儿会有下落的。好了,我这就去安排。”
老周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去找刘指挥,把详细情况向刘指挥作了汇报。刘指挥也是惊讶不已。照片上的人与老妇人说的完全一致,可以断定,死者就是老妇人的女儿秦玉清。刘指挥说:“根据情况,死者的尸体可能就在附近,现在需要找到照片上的背景地,特别是那棵老桑树。”老周接过话茬说:“不让声张,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儿去找呀?”
刘指挥说:“这好办,你把附近大队的革委会主任一个一个地给我请来,让他们认背景地。”
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第一个大队革委会主任一看照片吓了一激灵,然后仔细辨认后说:“这是你们指挥部后面的一条小沟,名叫桑树沟,因沟窄坡陡,一年到头也没人去,这吊死的人我不认识,不是我们本地的。”
刘指挥对这位大队革委会主任说:“你找几个社员,咱们到现场去看看。”大队革委会主任说:“在我们大队境地发生的案子,我们有责任调查清楚,你们等着,我去找人。”
时间不长,大队革委会主任就带几个社员到了。他们来到桑树沟一看,桑树在,可没有吊着人,来到桑树下,发现树下有活土,因为是春天,其他地方的蒿草长老高了,就这堆新土的蒿草与周围不一样,都说这土堆肯定有问题。刘指挥和大队革委会主任一商议,决定立即报给公安局。公安局行动迅速,时间不长就派来刑侦科长和几名民警,也从大队找几名社员协助,扒开桑树下的新土,没有费多大劲儿,就挖出了照片上女人的尸体。因为离立夏还有一段时日,尸体还没有腐烂,绳子还在脖子上套着。民警从死者的衣服里搜出几十块钱和一封信,信是王文良写给某县石湾村第八生产队秦玉清的,信的主要内容是要和秦玉清解除婚约。涉及的两个名字和老太太说的完全吻合。
被逮捕的民工王文良在人证物证面前,无可辩驳,如实交待了犯罪经过。原来他来到“三线”工地时间不长,就与外县的一个女民工勾搭上了。可王文良在家已有未婚妻了,他思来想去就写了一封向秦玉清提出解除婚约的信。秦玉清哪受得了这种打击,只身来到“三线”工地,找到王文良说:“我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不能解除婚约!”可那个女民工也声称自己怀了孕,互不相让。王文良在两难的情况下,心中滋生了罪恶的念头。他悄悄地掖上了打背包的绳子,说找个僻静的地方与秦玉清好好谈谈。这样,王文良就带着秦玉清来到桑树沟下,因为他与那个女民工谈情说爱时钻过这个山沟,所以,他把罪恶实施地也选择在这里。他们坐了下来,王文良沉下脸来说:“我明着告诉你,我们的婚事至此结束,我爱上她了,你怀的孩子说不定是谁的呢,少往我身上贴。”
秦玉清听了王文良丧失人性的话,气得涕泪交加,上去就打了王文良一个嘴巴,二人就厮打了起来。这正是王文良要的效果。厮打中,王文良摸出背包绳套在秦玉清的脖子上,用尽全力去勒,不一会儿秦玉清就不动了。他见秦玉清已死,就背上尸体攀爬着来到他熟悉的老桑树下,把死者的尸体挂在树杈上,做了个自杀身亡的假象。可他回到工棚躺在铺上思量,觉得也不妥,时间一长,尸体腐烂,引去狗叼出点什么,会露出破绽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埋掉算了!于是他又悄悄地起来,摸黑从工地拿上锨镐,在老桑树下挖了个坑,把尸体埋掉了。
如果不是秦玉清的冤魂抢了镜头,这个案件一时半会还破不了。这个案子的结局是王文良被判死刑,那个女民工被遣返回乡。
当公安局向老周索取照片准备存档时,老周拿出照片递过去,公安人员接过去看了看说:“错了,不是这张。”老周拿回来一看,咦!又出现了怪事:照片上竟然是食堂那位可爱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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