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文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了,她一直在思考这一系列的恐怖,渐渐地,她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断:权聪不是权姨的女儿,小林才是权姨真正的女儿,权聪将小林杀死后,把权姨秘密禁锢在了这个院子里,而那个奇怪的口令,一定可以打开某种让人觊觎的秘密资料。而口令看上去只有权姨自己知道。
可是权聪为什么不找电脑专家破解呢?显然,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几天后,权聪又来了,进门第一句话就问:“我妈回答那个问题了吗?”文惠摇了摇头,装出不知所谓的模样,心里却暗暗兴奋起来,她总算等到权聪来了!权聪有些气馁,吩咐文惠去做晚饭,自己又跑到权姨的房间问问题去了。文惠听话地来到厨房,不一会儿,屋内便饭菜飘香。三个人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文惠一边给权姨喂饭一边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权聪,权聪闷不作声。她说:“权姐,怎么住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权姨的亲戚朋友来看望权姨啊?”
权聪头也不抬:“我们家早就没有亲戚了,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
文惠又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权姨是怎么疯的啊?”“受了刺激。”
“什么刺激?”
权聪终于抬起了头,狐疑地望着文惠,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问这些做什么?”
文惠不语,权聪突然感到眼皮很沉很沉,等她意识到饭菜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脑袋像一个大锤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成了粽子,结结实实地丢在文惠的床上。她惊恐而愤怒地喊道:“文惠,你做什么?!”
文惠坐在对面,幽幽地说:“应该我问你做什么吧?你究竟是谁?小林又是谁?那个电脑里藏着什么秘密?”
权聪不可思议地说:“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文惠笑起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家我偷偷去过,小林的尸体我也见到了。你根本不是权姨的女儿对吗?如果你不说,我只好报警了。”权聪很快抬起了头:“不!你别去,我都告诉你。”
权聪真的是权姨的女儿,不过,她这个女儿对于权姨来说有与没有没什么区别。多年前,权聪便丢下病重的母亲去了国外,那一次,母女二人的关系彻底决裂。可是几年后,吃喝玩乐的她很快挥霍完了自己的积蓄,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母亲。
权姨确实很有钱,丈夫死后,她继承了一大笔的遗产。本以为可以安享儿女之乐,却没想到权聪是个白眼狼,她卷走了自己不少财产,丢下重病的自己杳无踪迹了。那之后,她很快找了一个保姆照顾自己。
这个保姆就是小林。小林对权姨很好,把权姨当作了自己的母亲,权姨亦视她如同己出。只想和这个半路认识的“女儿”安享晚年,却没想到几年后,权聪又回来了。那一次,权聪恶劣地逼迫权姨交出所有财产,就在那幢别墅中,小林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和权聪扭打在了一起。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当小林被权聪推到地上时,尖锐的玻璃桌角一下刺穿了小林的脑袋。
杀了人,权聪也害怕了。而权姨望着血泊中的小林,昏死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彻底疯了。
9
权聪讲到这里,文惠已经大概清楚了。“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文惠继续问。权聪叹了口气,说:“那个电脑里,储存着我妈银行保险箱的密码,只要得到口令就能拿到密码。”
文惠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把权姨带到这里来?为什么不把小林的尸体处理掉?为什么偏偏在中介所选中了我?”
权聪瑟瑟发抖地说:“我怕!我怕我妈变疯的事情引起注意,我又根本不敢把小林的尸体弄出楼去埋了,万一被发现了我就全完了。我想只要我得到口令拿到钱,就立刻出国。至于你,因为你是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这件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很像小林,我想我妈可能会对你说出密码来。”
文惠突然冷冰冰地说:“这么说,一旦你拿到密码,你也会把我杀了是吗?”权聪脑袋拼命地摇:“不!你只要不告发我,一旦我拿到密码了,我会给你一份的,好不好?”天阴了,文惠突然不说话了,在静默中像个鬼。许久之后,她终于站了起来,一脸怪笑地走向了权聪:“你真是个笨女儿,既然你暴露了,也就没有什么存在价值了。你不是说过吗,我更像小林,所以,这个女儿还是由我来当更妥当一些。”
权聪望着文惠,目瞪口呆。几天后,文惠搀扶着权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买了不少花给权姨,她指着那些花问权姨:“花是什么颜色的?妈,你倒是说啊。”权姨不语,呵呵呵地傻笑。文惠不急不躁地站起身,笑道:“妈,不急,我这就去给你找个新保姆来,一个更像小林的保姆。”当文惠消失在大门口的时候,权姨突然冷下了脸,阴气沉沉地说:“谁当我女儿谁就会死!”别多心,这确实只是一句疯话。人心究竟有多险恶?你我都不清楚。那么你家有保姆吗?千万小心,因为有可能保姆会成为你的亲人,亲人却不如你的保姆,当然,这要取决于你怎么对待他们。
本文语音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