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茅屋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泼皮头子牛二(李月芝后来知道)嚷道。
“因为——”年轻男子假意说:“在下的舍妹在屋中避雨。为了女儿家的清白,还请各位见谅。”
“你妹妹?”牛二打量一下男子,不怀好意的笑道:“既是你家妹妹,我更要看看了。万一看准了,你就是我大舅哥了。”
“哈——”泼皮们一阵哄笑。
“去、去、去,别挡了大爷的道。”牛二推搡着年轻男子。
“不可。”男子伸开双臂,挡在门前:“你们不能进去。”
“就凭你也想拦住我?信不信大爷一个拳头让你满地找牙。”牛二一挥手:“弟兄们,进去!”
“想要推开这扇门,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泼皮们傻了,呆愣片刻后,牛二撸胳膊挽袖子:“好,老子今天就从你身上踏过去。”
李月芝在茅屋中听到了一阵拳脚击打的声音,夹杂着泼皮们的猥琐谩骂。任凭如何,年轻男子始终一声不吭。
牛二急了,抬起一双大脚跺向了年轻男子的心口,“噗!”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敢挡老子的道,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茅屋的木门被打开,李月芝心急如焚,诚惶诚恐。恰在此时,府上寻找小姐的人马及时赶到。李月芝得救了,泼皮们被教训,年轻男子被抬入李府养伤。
“若不是听到此处传来打斗声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父亲心有余悸。
两人的情缘由此展开。
年轻男子叫安顺,是镇上“王记棺材铺”的伙计,专擅纸扎各种祭品,尤其是人物,鲜活灵动,栩栩如生。
“你照着我的样子扎一个吧?”李月芝对他说。
“不可、不可。这纸扎人乃是阴间地府所用,活人扎来只会增添晦气。”
看着他满脸通红的局促样子,李月芝忍不住“扑哧——”笑了。
“呀,快来看,小姐有反应了,小姐有反应了!”耳边传来一阵叫喊,李月芝睁开眼睛,一片光芒刺目,这里分明是她的新家啊。
“怎么回事?”她问身边的丫鬟冰儿,她跟随自己陪嫁到了夫家。
“娘子可醒了。”夫君一脸关切:“一早醒来,发现娘子浑身冰凉,任凭如何叫喊也没有反应,为夫吓坏了。倘若娘子再不苏醒,为夫可就要去请郎中了。”
李月芝抱歉地一笑:“我没事,劳烦相公挂念了。”
“我家小姐自幼身子骨弱,想来是昨晚太过劳累以至于……”冰儿说着,突然脸一红,止住了口。
夫君安抚了一阵后,离开了。冰儿凑近李月芝的耳朵:“小姐,小安他、昨晚死了。”
什么?李月芝心头猛的一震,肝胆俱裂,碎了一地,“怎么会这样?”
“小姐昨晚成亲之时,小安服毒自尽了。死前,手里攥着一支蝴蝶。”
蝴蝶。曾经在自家的花园中,安顺捉了一只蝴蝶赠与她。想到此,李月芝泪如雨下。
“小姐,别哭、别哭啊。要是让夫家看到如何是好啊。”冰儿慌忙为小姐拭泪。
李月芝哭罢,打开首饰盒取出几件首饰递给冰儿:“拿去当了,替我买些纸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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