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我爸爸妈妈的房间,房间里边有一股书的霉臭味。我爸爸的卧室中,摆放着一个大大的书架。估计因为时间太久没有晾书,书返潮了。
我拉着奶奶,实在不敢一个人行动。这个家,我住得时间太短,离开得时间太长,处处充斥着陌生感。这种陌生感,让我一时间无法适应。
我聊天覆盖在床上的布,布上也已经堆积了一层灰。我把布扔到窗户外边的院子里边,从衣橱里边拿出一套被褥全部换好。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我累得瘫坐在床上。
“累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奶奶坐在床沿上,望着外边的树,“等过两天找人把院子里那两颗桃树都砍了,遮住了窗户,不好。”
虽然奶奶没有读过书,但是年龄毕竟到了那儿,也算是见多识广。或许真的和这颗桃树有关,整个房间里边有些阴沉,感觉阴气太重。
“行,等明天我叫我姑姑来,顺便让我和她一起砍了。”我实在是累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意识渐渐远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看到一个长发红衣女孩儿坐在我床边。已经是晚上了,橙黄色的火焰被风吹得不停的晃动,女孩儿背着身子,长发随着风缓缓飘动。
我不敢说话,身子慢慢的向墙的方向移去。
却见女孩儿缓缓的回过头,她嫣然一笑:“嘉然,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找你玩儿了,结果你倒好,从下午睡到晚上,我都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我看到阿芳熟悉的面孔,心里边才觉得踏实,“今天收拾了太多东西,感觉太累,不小心说睡了一会儿。”
“行了,快点起来了,你都睡好几个小时了,还累呢?走吧,我们去玩儿打扑克。”阿芳一身红色的长裙在烛光中,飘荡。
因为她的头发是自然卷,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被风一吹一束一束的长发飘散,遮掩住了大半块脸颊,“去那儿玩扑克?我今天收拾了一天怪累的,并且还没有吃午饭,不然这样吧,等明天晚上,我去找你打扑克。”
阿芳等了好几个小时,自然不会因为我的推辞就放弃,她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从床上扯起来:“走啦,扑克我都买好了。”
村子里边的人从小就当做男孩养,野疯了,并且力道比一般的女孩儿要大。
“行,不然这样,反正你扑克都已经买好了,那我们在我家玩儿斗地主。”我实在是懒得动,并且第一天回到老家就把奶奶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儿的事情,实在和我的孝心相悖。
我跑到厨房里,奶奶正给我煮的方便面,顺便打了一个荷包蛋。村子里边的方面便不分什么牌子,大多都是五毛钱一袋。当然,味道也是很传统。我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笑着说道:“奶奶,一会儿吃完饭,咱们一起玩儿扑克啊。”
奶奶摇摇头,“我老眼昏花的,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别,别,反正也没事,权当娱乐了。”之前煤气一直都会我爸爸灌,现在只有我和我奶奶,只能烧柴煮饭。
我撩天锅盖,水蒸气滚滚而出,白茫茫的一片。等水蒸气消散了,我把方便面挑到碗里,冲外边喊道:“阿芳,你有没有吃晚饭,要不要吃点?”
“不吃了,减肥。”阿芳对我说道。
我和奶奶吃完泡面以后,静止走到卧室里边。阿芳的长发披散在胸前,低着头玩扑克,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像是血一般渗人。她拿出一摞扑克,交到我手上,“喏,这是你的。”
“我要那摞。”我弯下身子抢了床上的那摞,这丫头一直鼓捣,鼓捣了这么半天,如果说没有耍诈,我都不太相信。我取过扑克,交给奶奶一摞,我们几个坐在床上,在蜡烛微弱的灯光下玩儿扑克。
“阿芳,我今天在阿庆嫂子院子里看到了一个小孩儿,长得像是鬼丫头,手脚冰凉?”我看到手中清一色的小牌,玩的是斗地主,结果从A以上的牌,我一个都没有,“哎,这牌怎么怎么臭?”
“臭也是你自己挑的。”阿芳低头看扑克牌,微红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哪个像是鬼丫头,你说的是萍姐家的女孩儿吧?她家女儿性格就很古怪,没事喜欢看着人笑,有一次我大晚上出去,遇到萍姐的女儿还真吓坏了。”
“地主出牌,地主出牌,别只顾着聊天不出牌。”我伸手碰碰阿芳的胳膊。
“34567顺子。”阿芳随手甩出一手牌。
“奶奶,能不能压住?”我一边整理我手中的牌,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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