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不用那么麻烦,因为他的要求比较特殊,我们特别进行了记录。”我按了下手机上的按钮:“这是声像记录。”
当时的情景原封不动地又展示了一遍。两个人认真看完资料后,互相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们的手术过程是严格按照规程来的,您二位从录相中也可以看出来。”我依然很有自信我们的流程绝对没有问题。
刀疤脸拿起一个像球类的东西在全屋子里扫描了一下,对雪茄男说:“没有发现窃听装置。”
然后说:“目前这件事还在保密阶段,但实际上政府马上要举行新闻发布会对该事件进行必要的说明和弥补。一零年代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声控锁非常流行。声控锁主要依靠人独一无二的声波加上节奏,并以特定的发音来开启。”
“因为合同关系,当时有一批数据文件是采取这种锁制成的保险箱放置的,当然,保险箱同时拥有机械锁,但对于专业窃贼来说相当于形同虚设。”
“这些数据文件保存的内容我们不能告诉您,只能说可能会对我们的国家威望造成重大的影响。”
“据我们调查,有一个名叫‘黑星’的组织蓄谋盗窃并破解了这些保险箱,你的这名顾客就是其中一个人,一是我们需要你的配合,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二是我们已经正式通知医安局,将声音整形列为“军事”级别,只有国家级的机构有权利对个人进行声音整形。”
对于他说的第一点,我没什么感觉,数据都在我们的设备里保存着,他们可以任意提取。可他后面所说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们这种“私人”机构,不能再开展声音整形业务。
我变得有些慌张:“你们不能关闭我的私人诊所,这是市场行为,这是人民的需求。”
突然,他们黑色的墨镜透出诡异的光。冷冰冰异口同声地说:“政府利益高于一切。”
我瘫坐在椅子里,任他们导出设备里的数据,对整个诊室进行检查,并最后让我在调查协议书上签上了字。
五
过后的两天,我果然收到了医安局发来的《对声音整形行业进行管理整顿的通知》。全文只有一个中心思想,就是所有声音整形机构都从即日起关闭,政府可以合理价格对设备进行收购。
可实际上,政府收购的价格还不到我购买价格的三分之一,我这次赔了个底朝天。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家里,远远地便看见门口居然围了一群人,我想:“这么快就有人知道这个消息了,可能是来安慰我的。”
可走近才看出来,大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打扮的和我闺女差不多,拿着许多灯光设备,把我的门口弄得像歌舞厅一样,还有很多端着录音录相设备的记者。
看见我过来,门卫识别系统远远地向我发出了欢迎声音:“先僧,大小姐已经归家,她一直在等待亲爱的把拔回来。”
门卫的口音让我发了一身疙瘩。
远处的一个记者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了我,跑了过来:“您好,您是赵新声的父亲吗?”
“恩,赵新声,who?”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姓赵,但是我没有一个叫新声的孩子。”
“那您是这家的户主吧。”
“是啊。”
“那就没错了。”这记者举起设备:“恭喜您女儿赵新声获得了此次《非常女生》的冠军!”
“是吗,谢谢啊。”我刚没精打彩的回了一句,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您女儿赵新声在刚刚举行的《非常女生》大赛里夺冠,获得了评委特别奖和观众推荐奖双料大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请您和我们说一下您是怎样教育赵新声的吗?”
我脑子里仿佛响起猴子叫般的喳喳声。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有些粗暴地推开他,穿过人群,走进了屋子里。
女儿又带着那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的声音扑向我:“爸,多亏你鼓励我去参赛,我夺冠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好像水晶制作的奖杯,做成喉咙的形状,我感觉就像我每天接触的喉部模型,不同的是,那喉咙上面还插着个麦克风。
我登时想起了刚刚起飞便坠毁的事业。不过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也不好太扫好的兴:“女儿真厉害啊,怎么会夺冠了呢!”
“我的第一声便已先声夺人,引起评委的一片惊讶之声。”女儿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舞台上的感觉。“在我接下来唱的过程中,台下却一片寂静,据后来的媒体评论‘仿佛在聆听天堂的神预’,我觉得没有那么夸张啦。”
“而且,据说声音整形马上就要被取消了,于是,在媒体与评委的口中,我的声音变成了真正的独一无二。让那十个邓丽君,五个蔡依林,六个韩虹去见鬼吧,谁也别想夺走我自己的声音了,所以我给自己取了艺名,赵新声,以纪念我声音的新生。爸爸,你不会怪我改了名字吧。”
我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女儿啊,我怎么会怪你呢。以后爸爸要靠你养了。”
我疲倦地躺进了沙发里,想着整个事件,究竟谁是真正的赢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