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槐探过头来,目光紧盯陆渐的眼睛,果然那黑瞳比普通人要大上一圈,而且散发着幽幽乌光。
“原来世间真的天生有阴阳眼的人,”柳槐心中释然。
陆渐急忙说:“无功不受禄,我这里还有些银票可以给你的。”
柳槐摇摇头,道:“老夫岂是图利之人,小兄弟切莫如此。”
“不瞒老哥说,我在乃修炼之人,因此想……”
“不必说了,老夫明白。”
陆渐下床翻开自己的药箱,从底层拿出三粒蜡丸交给柳槐,说道:“白色的是百虫仓,可治疗雀啄脉肝绝,青色的是鼋甲能医弹石脉肾绝,黑色的是还瞳子也可医治肝绝症,它们都是生长了数百年的药草所制的。”
柳槐闻言一惊:“你是说它们能医七绝脉么?”
“的确如此,请前辈收下。”
“唉,”柳槐长叹一声,道,“这可是药中至宝啊,老弟如此慷慨,感激不尽。”
柳槐说:“老弟,你在后院古井那儿究竟看到了什么,可否见告?”
“是一只虾蟆。”陆渐答道。
次日中午时分,家仆手拎着布袋回来了,总算弄到了一条活的土公蛇,又名草上飞,是当地山林里有名的毒蛇。所有的蛇类当中只有它是胎生的,其毒甚烈,咬足断足咬手断手,片刻全身便开始糜烂。七八月毒最盛时,经常啮树以泄其毒,小树片刻就会枯萎死亡,若是吐涎沫在草木之上,人沾染上便生疮身肿,称为蛇疮,最是不易医治。
陆渐让家仆斩去其头接了半碗新鲜的蛇血,然后端着来到了谢小姐的床前。
蕙兰躺在床上鼻子嗅了嗅,随即大喊大叫的发起癫来,无论怎样都不肯喝蛇血,谢员外无奈只得命人抓住她硬是强行灌了进去。
过了没多久,蕙兰开始呕吐,尽是一些污秽之物,然后昏睡了过去。
陆渐翻开她的眼皮,往其瞳孔深处看去,那个黑色长尾的活师已经昏厥不动了,但是并没有彻底的消失,它仍然还在那里。
不可能呀,谢小姐被附身的老阴聚形的虾蟆也理应散去才对,陆渐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爹爹。”蕙兰小姐醒转过来轻轻喊了声。
谢员外大喜,热泪夺眶而出,这可是自生病以来女儿第一次叫爹。
柳槐在一旁也是欣喜不已,这小兄弟果然很不一般,竟能以一碗蛇血救了谢小姐。
“爹爹,我饿了。”蕙兰坐起身来说道。
“好好,来人啊,快给小姐去拿。”谢员外赶紧吩咐下人去厨房。
可是陆渐心里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古井中的虾蟆不过是阴气聚集而成,怎可能驱之不散呢?
“老弟,怎么啦,有什么不妥么?”柳槐看着陆渐忧心忡忡的样子悄声问道。
“那只虾蟆没有可能驱不掉的。”陆渐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那虾蟆还在?”
“不,只是一只幼虫‘活师’而已。”
谢员外走近前来,口中不住的道谢:“莫先生,真乃神医啊,多少荆州城名医都束手无策,被你轻而易举的治好了,真不知要如何感谢才好。”
“谢员外,我想今晚再住一宿。”陆渐决定今晚再去古井那儿瞧瞧。
“好好,只要你愿意住多久都行啊。”
谢员外当即命人准备酒宴,要好好款待这位外乡神医陆先生。
回到客房内,陆渐和柳槐讨论起谢小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