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九楼的阳台上要跳楼,地面上前来营救的警察向她喊话:“你不能跳呀,你不想想家里的儿女和父母吗?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呢?”
此话她完全听不进去,因为在她心里,一切都已经死了,她继续往前走。
警察继续喊话:“你快站住,有什么苦难或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们都会帮你解决,你想开点好吗?”
他们在喊话的同时,附近住的市民很快在地面上铺开几十张海棉和棉被。
此时警察们才松了口气。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他们很快发现她拔出刀子比在胸前,大有先自杀后跳楼的迹像。
有警察上了楼向她偷偷摸去,但很快被她发现。她情绪仍然很亢奋,大喊:“你们再敢走近一步,我就先捅了自己。”她一边说,一边继续向阳台边缘摸去。
一步,半步……
警察们想冲过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躲在九楼某处正在写生的我看得真切,心似乎被有力的大手揪了一下,我暗叫:不好,没救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大喝一声:“姑娘,请留步!”其实我根本没看清是姑娘还是大娘,只不过急中生智叫得亲切、友好、年轻一点罢了。
她的心颤抖了一下,还是被我的话镇住了,可以看到往前倾的身体瞬时变得僵硬,像电杆直直地竖立着,一头乱发被一阵寒风吹得不三不四。
“你是鬼,还是人!我不会怕你的,反正我很快就要变成鬼了!”
她的话很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看得出此时她的心是冰冷冰冷。连鬼都不怕的人,可见她的心早就死了。
我一箭双雕地说:“我当然是人,不信我过来让你手掐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我的话伪装得很深,只要她肯让我过去卡我的手,把她一抱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你是谁?别过来,还是让我一去了之算了。”她的话非常悲伤,听得出来她还在哭泣。
“等等我,我有跟你一样的遭遇,我们一起跳好吗?黄泉路上我给你做伴呀,你这么漂亮可爱,天堂里很多孤魂野鬼会欺侮你的。”我急中生智想出最佳的办法先稳住她,说的话很温柔敦厚也很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