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2)

时间:2015-01-23 00:13:45 

一个月终于到了,然而奶奶却突然不见了,吉子想也许奶奶是出去散心了吧。然而黄昏时分,奶奶却还没有回家。吉子慌忙起来,冲着电话那头的父亲大叫:“怎么办!奶奶失踪了!”

父母第二日才赶到,母亲轻声安慰着面如土色的吉子。父亲搜寻者房间各处,突然惊呼让大家过去。在灶台下,一只硕大无比的桶,盖子上有一封信,赫然写着吉子收几个字。大家好奇地盯着桶,面面相觑。父亲猛地掀开盖子,尖叫一声,瘫倒在地。吉子凑过去,她看到了奶奶—身体蜷曲成一个巨大漩涡的奶奶。

办完丧事后,父母接到电话后便又匆匆赶回去上班。那一天,吉子一个人立在雨中,呆滞地凝望,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还是泪。

……

寒假结束,吉子踏上返校的火车,木然地看着窗外。火车开动,窗外的树木渐渐向后倒退,直至彻底消失,世间万物从来都是如此虚无与渺茫吧。火车上每个人或凭窗或休憩,死寂般的列车,似乎在开向死亡。

又一次,吉子在黑暗中醒来,宿舍只剩她一个人了。三年的生活,彼此间更像熟悉的陌生人。回到宿舍后,每个人各自对着一台电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同班同学,不过是上课时坐于同一教室,下课后又各奔东西的人。谁与谁都没有交集,每个人仿若是影与影在擦肩而过,便永远不再聚头。宿舍,不过是提供睡眠的驿站,客人付款,住期为四年。吉子好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心灵得以安憇的归属。然而,宿舍不是,父母家也不是。她是无人收留的孤魂,无人可怜,也无处可去。

吉子踏着雪,想起了奶奶的那封信:“吉子,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就是漩涡了。漩涡的世界,万物彼此相缠相生,在那里,你永远不会感到孤独与寂寞。此时,我们得以重生。”

吉子若有所思,拿出新买的绳子,坐在地上,一圈圈层层缠绕住身体,喃喃道:“我好孤独,我好孤独……”

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完美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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