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长与小陈经过一番分析,决定召集场上的屠户来寺院商量事情。场上6个屠户先后到场,小陈一一登记。徐队长对众屠户说: “本人受命来贵地破二女无头案,昼夜奔走,费尽心思,仍没查出眉目。昨晚梦中一白发老翁对我说: ‘要破人头案,天王殿里走走看。’说来也巧,本人今天果然在托塔天王座位下发现了两件屠户用的东西。所以召集大家来问问有谁把工具遗失或借给他人,望诸位回家仔细查实,明日下午来庙里登记,如实上报,谎报和不报者都要严加查办。”
屠户们离开后,小陈对徐队长说,马屠户神态异常,乞丐看到的那个在竹林里放东西的人,若不是马屠户本人,怎么知道竹林里有个洞?徐队长也觉得马屠户有可疑之处,思忖片刻后问主持: “给四大天王重塑金身开光粉刷的材料备办没有?”主持说:“一切早已齐备。”徐队长在主持耳边吩咐了几句,然后说:“立即照办,不得延误。”随即掉头对小陈说:“暗中监视马屠户,一切以小心为是。”
翌日吃过早餐,徐队长和小陈做了研究和部署,下午他们来到寺院,主持向徐队长禀告:“一切按吩咐办妥。”没过多久,6名屠户陆续来到庙里。小陈一一点名,询问6人回家查实的情况,尽管有人吞吞吐吐、转弯抹角,但都说没有遗失工具。
徐队长观看了天王殿粉刷的墙壁,然后对6名屠户说:“诸位屠工师傅,为查二女被杀案,多亏菩萨托梦找到两件值得怀疑的东西,为确保公正无误,不冤枉好人,还得求菩萨显灵。”说罢法师在天王殿排开香案,点燃香烛,诵经祈祷。随即吩咐左右给6名屠工戴上手铐,带进天王殿。徐队长对诸位道:“委屈诸位在殿内站立一个晚上,不要交头接耳,谁是凶手,菩萨自会在其背上留言。”说罢灭了灯火,出殿关门落锁。
徐队长的这一举动,很快传到附近的场镇,在双河场一带引起轰动。翌日,乡亲们犹如赶集一般聚集在伏鹤寺内,都想看个究竟。
殿门开启,徐队长命屠户一个一个出来。5个屠户先后走出大殿,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观看的人们都感到有些失望,泥塑菩萨岂能当真?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马屠户,人们上前仔细一看,马屠户背上留下不少粉刷墙壁的石灰。大家都感到惊奇,立即围观上来。小刘将马屠户拖到亮处,让众人看个明白。说也奇怪,那石灰的痕迹里显现出“杀人凶手”的字样。马屠户想狡辩,师小陈叫主持将凶器摆在地上。他见此物一下哑口无言。徐队长命人将凶手带回县里审问。
徐队长审案,小陈吩咐小刘将包人头的血衣、杀人的凶器放在堂上,然后命人将屠户马兴顺带上公堂。马兴顺见证据确凿,只好低头认罪,对杀人一事如实招供:
元宵节这天晚饭后,马兴顺上街看花灯,拥挤的人群中不知谁踩了他一脚,抬头一看,是个熟悉的面孔,就是李娟。他随即跟踪其后,不料一个花炮飞来,李娟往人群里一钻,不见了人影。马兴顺在寻觅间,捡到一封信,信封上那娟秀的字体表明是女人写的。他灯也顾不得看了,抽出信纸展开一瞧,原来是李娟与表哥元宵夜约会的情书。马兴顺一时起了歹意,想冒充李娟的表哥前去赴约。当晚三更后,他带上刚打成的一把杀猪屠牛两用刀,按李娟在信中的吩咐,悄悄地溜上了李家的后院。只见房门紧闭着,他只好推开窗户翻进屋内。当他撩开李娟帐帘时,却发现床上躺着两个人,他顿时恼羞成怒,以为是李娟的表哥提前来了,且二人已做了苟且之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操起屠刀就向床上躺着的两人颈部砍下去,可怜一对姊妹花,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就做了刀下冤魂。张屠户杀人之后,把刀用围腰一裹,插在腰间,又脱下沾有血迹的衣服,将两颗人头一包,提着上了大街。夜深人静,只见卖蒸粑的张大爷家门还开着,从门缝里射出微弱的灯光,只听张老头对老伴儿说: “天色还早,你多睡会儿,趁有月色,我先去挑担水回来。”马兴顺趁张大爷去担水的空儿,悄悄将人头扔进了他家水缸里。接着匆匆忙忙赶回家,害怕惊动家人。又将围腰裹着的两用刀藏进后院竹林中的窑坑里。可他不知为何凶器竟然出现在天王殿内。
徐队长一声冷笑,说: “这就是连神灵也不放过杀人凶手。”
原来徐队长只是猜测马兴顺有杀人嫌疑,却没有确切证据。所以他利用“做贼心虚”的心理战术,在新粉刷的墙壁上写下“杀人凶手”字样,杀人犯心中有鬼,关在天王殿内怕菩萨在其背上留言,所以把背紧贴在墙上,自认为这样菩萨就无法下手了。殊不知这正好中了徐队长的计谋,暴露了真相。
马兴顺伏法后,不明真相的当地老百姓坚信是天王殿的菩萨显灵,抓住了凶手,从此伏鹤寺的香火更旺了,当地老百姓都行善积德,不敢做坏事,害怕被菩萨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