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心中暗想:“老人家一直都很硬朗,不可能连今天发生的事都忘了,看来是女神不想让别人打扰她。”想到这里,他便对老妇说:“没什么,我刚才在外面找到一棵苹果树,果子很好吃,我想我可以摘一些回来给您,我也可以带一些在回去的路上吃。”
“你要走了?你的伤才好,还是再多休养几天吧。”老妇挽留道。
“不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全好了,在您这里打扰了这么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以后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见少年执意要走,而且他脸上的愁容也都烟消云散,老妇相信他应该已经放下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临行前,少年又一次来到了苹果树下,他摘了满满一筐苹果,他想跟女神告别:“女神,我就要回去了,你能再出来一次吗?”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有女神,也没有仙境。
少年有些疑惑,他心想:“上次我是吃了苹果之后,女神才出来的,莫不是只有吃了女神的苹果,女神才会现身?”于是他便拿起一个果子,胡乱地咬了一口,女神没有出现,也没有上次那种置身仙境的感觉,又咬了一口,还是一样,再咬一口,还是一样……他把整个苹果吃完了,女神也没有出现。
“该不会这真是我的幻觉?”少年开始怀疑了,就在这时,一个苹果掉在了他的头上,他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女神,你只在人们最悲观失望的时候才会出现,你现在不见我,就说明我已经完全好了。如果你上次没现身,我可能就在这树下寻了短见,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可惜你是神,你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没办法报答你,我只能答应你,这条命是你救的,那它就是你的了,我不会再糟践自己,将来混不出个人样,我绝不回来见你!”
少年回到村子后,的确被那些好事者嘲弄,但他坚持踏踏实实做人、与人为善,这件事也很快过去了。
第四部分:十年从军为女神,衣锦还乡她何在?
后来,遇上朝廷征兵,他便参了军。每次打仗,他都冲在最前面,别人问他为什么这么拼,他就笑着说:“吃皇粮,不就得卖命嘛。”其实,他一直认为:“女神在天上看着我,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若不能有一番作为,不如马革裹尸。”
说来也巧,他冲在最前经常受伤,但不管受多重的伤,最后总能痊愈。有几次,军医都说没救了,他自己硬是挺了过来,甚至有一回,同袍都已经把他当做死尸丢进万人坑了,三天后他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说他运气好,他心里知道,一定是女神在保佑着自己。
十五年过去了,少年已经成了朝廷的一员大将,平时都在边关驻守,不能回家。好不容易有一回军队调动,路过自己原来住的村子,村中老少都张灯结彩、夹道欢迎。可是,将军却先去了雪山脚下,他想学韩信,报答一饭之恩。可惜,老妇人早已过世,但那个小院还在,只是已经空无一人,破败不堪。他让随从们都留下收拾小院,自己一人去了苹果树那里。
从小院到苹果树的这条路,是一条魂牵梦萦之路,每次大战前夜,他都会梦到这条路,他梦到自己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时候踏上这条路去见女神,告诉女神自己没有辜负她。他也曾梦到自己倒在战场的血泊之中,他的灵魂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着,然后踏上这条路去见女神,告诉女神,自己虽然一事无成,但至少没有浑浑噩噩地苟活……
还记得他第一次踏上这条路的时候,那么的惴惴不安,深感无脸见人,甚至有寻短见的想法。而现在,沧海桑田,他终于实现了对女神的诺言,他想告诉女神,女神没有救错人!
“等等,那是什么?”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苹果树已经枯死了,眼前只有一棵枯树,没有那红彤彤的苹果,也没有那纤细的枝干。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泪水夺眶而出,他悲愤地说:“女神,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有千年修行吗?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保护着我吗?为什么你要走都不跟我说一声?”说到这里,将军已经哽咽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个士兵眼中的铁血硬汉,各种刀伤、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