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够了说够了,于亚民才又问她叫什么,在什么单位上班,女人这才告诉了于亚民,说她叫洪如燕,在京华证券公司工作,是一名管理人员。听完这些,于亚民给刚才的判断做了最后的确认,就是图财害命。因为这样的公司管理人员,年薪都是几十万,她又一个人,那钱花的完吗。于亚民又问清楚了京华证券公司的电话。
这个时候,洪如燕忽然问于亚民,杀人犯是谁?抓到了没有?于亚民马上答复不了洪如燕,说等问明了会告诉她的,然后就把她点出了视屏。
于亚民立刻给京华证券公司挂了电话,公司的知情人告诉他,洪如燕死了。于亚民说,这个我知道。“那、你还问什么?”知情人反问他。“我是问她怎么死的?”于亚民说。“割腕自杀的”知情人说。割腕自杀!于亚民听了很意外,因为他已经确认过,洪如燕不会自杀。不过知情人这一说,又有点拿不准了,就问:“为什么呀?”“还能为什么?剩女,郁闷啊。”知情人带点嘲讽地说。听知情人说洪如燕是因“剩女,郁闷”而自杀,于亚民忽然又觉得完全不能成立,再问。知情人有点不耐烦了,说:“他家里的5千多元钱没丢,6万多元的卡没丢,3万多元的首饰也没丢,什么都没丢。还有,她没情人没恋人,没争风吃醋的,也没仇人,你说不是自杀还是什么?”这句话,又把于亚民先前“图财害命”的推断给否决了。知情人不耐烦了,于亚民也不好再问下去了,但是他接受不了洪如燕自杀这个结论。
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于亚民挂断了电话,就又把洪如燕点出来,告诉她,公司说她是自寻短见?洪如燕一听很吃惊,睁大了眼睛说:“我干吗自寻短见啊,我怎么自寻的短见?”“你不是割了手腕吗”“胡扯!”洪如燕大着嗓门否定。于亚民就又把“知情人”关于她没丢东西的话跟她说了。洪如燕听了说:“我没丢钱卡,没丢首饰,就没丢别得吗?”“你还有什么呀?”于亚民赶紧问。“我那画还有吗?”“画?这个我得问问,你稍等。”说完,于亚民不得不又挂通了知情人的电话。知情人不耐烦地告诉他,是有一幅画,齐白石的《群虾图》是赝品,她给人骗了,要不连套房子都没买上呢。最后,知情人像想起什么,又说:“哦,也许是她知道给人骗了,苦恼不想活了,那画就扔在沙发上,肯定是越看也苦闷呗。哼,不懂装懂,搭上了自己。好了好了,再问你找公安局去吧,我这忙着着呢。”说完,知情人就挂断了电话。于亚民笑了笑,觉得足够了,回头给洪如燕说了。洪如燕一听,瞪大了眼睛说:“群虾图?什么群虾图,没有!我那几幅画,是齐白石的《秋虫》徐悲鸿和他夫人合画的《梅马图》还有朱耷的《育雏图》还有一幅张大千的《嫦娥与玉兔》。于亚民一听不是《群虾图》吃惊了,就问道:“这些画,是你买的吗?”“当然是我买的”“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一共200多万吧。哦,我这点薪金都买画了,所以只能租房住。”洪如燕说。于亚民完全明白了,杀人犯是对着画来的,还是图财害命。于亚民又问洪如燕:“你把画放什么地方了?”“就放我床下面的箱子了”“有没人看过你的画?”“我这人不爱张扬,买回来后也没让谁看过。”“你跟别人说起过吗?”“没有”“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见过你的画?”洪如燕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说:“对了,我买回《秋虫》的那天,上楼的时候,给我侧门的那个男人碰见了。啊,会不会是他杀了我,抢走我的画呀?!”洪如燕突然吃惊地说。于亚民也觉得有可能,但他没表态。就听洪如燕吃惊地又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正开门,突然他的门也开了,一把就捂住了我嘴,我想喊都喊不出来,他把我抱进了屋里,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相大白了,杀人凶手就是她侧门,就是冲着她的画来的,现金这点钱和首饰他跟本看不上,银行卡里他不知道有多少钱,再说支取也有困难,《群虾图》是偷梁换柱。这是一桩有预谋的图财害命。
待洪如燕冷静了一会儿,于亚民才问她知不知道她那个侧门叫什么?洪如燕说不知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半年前过来住的,他们是合租。可是自打他来了,屋里老有吵吵声,后来那两个人就搬走了,只剩了他一个。洪如燕还告诉于亚民,他长得很壮,有一米八多高,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