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刘梦莎向爸爸汇报了自己这几天的所获所得。刘寿勇说:“唉,小跳蚤咬死人,这事传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笑掉大牙。那时候爸爸丢人事小,这M城的发展可就完了。你李伯伯王叔叔他们也都叫跳蚤咬了……这事还不能公开.……”平日里精明能干的政治家此时也一筹莫展了。
“爸,我有办法!”
“是吗?”听女儿这么说,刘寿勇将信将疑。等刘梦莎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拖出时,他禁不住连连点头,就像低垂的高粱穗被晚风吹动,可过了一会儿又连连摇头,就像军用雷达在不停地工作。“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样冒险呢?”
刘梦莎说:“这不是什么冒险,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刘寿勇默默无语,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三
刘梦莎平时不常吃大蒜,可这几天吃饭顿顿不离不蒜,就连零食也不例外。一会儿一颗,一会儿一颗,辣得她流着眼泪直咧嘴。
当张冲又来找她时,刚按门铃,一股刺鼻的怪味扑面而来。门一开,张冲一个趔趄,向后便倒。刘梦莎“哎哟”一声,关切地出来搀扶他,他却吃惊地看着刘梦莎。他不明白,以前干净整洁得恨不能每天都用漂白粉漂一次的医科大学的毕业生身上竟能发出这种大蒜味,过去的日子里,自己在她身边只能闻到那种淡淡的幽香啊。
刘梦莎看到他微皱的鼻头,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松开搀着他胳膊的手,飞也似地返身进屋。
“伯母呢?”张冲进屋后问。
“找王姨打麻将去了。”
“我……我这几天听说跳蚤又咬死人了。”
“是吗?”刘梦莎心里很清楚,她想告诉张冲自己吃大蒜就是为了破解跳蚤咬死人之谜的,可仔细一想,有这个必要吗?
刘梦莎客气地给张冲端茶递糖,张冲感到了一丝别扭。他说:“我已经在报上呼吁人们要讲究卫生,不给跳蚤任何生存的环境。这样,也许要好些。”
“你在报上把这事披露了?”
“是的,跳蚤喜欢脏乱差的环境,只要人人从现在做起,从自我做起,就一定就能把跳蚤扼杀在摇蓝里。”
两人呵呵地笑了,刘梦莎在心里却替爸爸担心,作为全市的父母官,事情的公开将让他承担多大的压力啊!
两人在一起谈到了跳蚤的危害,接着又谈到了社会上的腐败,说腐败分子就像跳蚤一样是喝人血长大的,接着又谈到了各自的童年,说自己是喝牛奶长大的……如此这般,谈了很多很多,直谈得天昏地暗。当张冲抬腕看表时,已是下午六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