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莎说:“吴叔叔,你干什么捆人啊?放了我们好好说,我爸爸和你是同事,你是他的助手,你们……”
“哼,在我这一生中,你爸爸净跟我过不去,我要当市长,他跟我竞争,我给朋友办点儿事,他说我徇私,亲戚给我送点儿东西,他说我受贿,最可气的是我用高科技养点儿跳蚤,吸点儿血卖钱,他还不依,让纪检委和公安局联合整我。好侄女,你爸爸怎么光阻我的路啊?这不,公安都到山下了,这会儿恐怕已到院外.……好了,不说了,幸亏我从监视器上看到了你俩,真是天助我也,给我吴明远一条独木桥,我要出国,你就是通行证,哈哈哈……”吴明远张口狞笑,如同恶魔野兽。
刘梦莎这时才明白,原来爸爸早就在调查跳蚤的事,并且还比自己抢先一步找到问题的根了。
五
这座别墅的地下室也不知有多大,当刘梦莎被两个打手捆绑着推出去时,她看到里里外外有许许多多的壮汉,或者拿刀,或者拿棍,或者拿手枪,与门外的武警战士们对持着。
有一个打手拿着喇叭高声喊道:“同志们辛苦了,你们看看这是谁?刘大小姐,刘市长的千金。给我们调一架直升机过来,让大爷们去外国逛一逛,否则……嘿嘿,跳蚤伺侯。”话音刚落,有人扛过一个特制的大箱子,掀开盖子,所有人都恶心起来──箱子里挤了一层跳蚤,熙熙攘攘,纷纷纭纭,每一只都似乎趴在人的心窝里。
队长罗少林也用喇叭喊:“你们的条件可以考虑,但你们必须保证刘小姐和那位先生的安全。”
那打手刚要喊话,吴明远对他说:“罗嗦个屁,放跳蚤。”一个打手戴着手套,抓了一把跳蚤向刘梦莎身上扔去。刹那间,刘梦莎洁白的裙子上、裸露的四肢脖颈上,到处都趴着芝麻般的跳蚤。她禁不住惨叫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呻吟起来。两边的打手粗暴地又把她拉直了,一边拉一边喊:“叫啊叫啊,叫出声来啊。”刘梦莎咬着觜唇,黄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一颗颗地都掉在地上,溅起一片小水花儿。
武警们也在逐渐向别墅靠近,包围圈越来越小,有几支枪已经在后面的不显眼处瞄准了刘梦莎身旁的歹徒。
吴明远心虚了,他掏出手枪抵住了刘梦莎的脑袋,冲武警们喊道:“再走一步,看我不毙了她!把那小子也拉来。”打手们把张冲也拉来与刘梦莎捆在一处,只希望他俩受不住跳蚤的咬噬大喊大叫,好让武警们心弱屈服,可他俩就是不肯大叫。没办法,吴明远们决定独注一掷,拼上一拼。
武警神枪手的准星已对住了吴明远等几个拿枪的歹徒,可是怕他们在中枪的一瞬也扣动板机伤了人质,所以迟迟不敢开枪。时间在紧张的对持中一分一秒地流走,现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汪汪,”突然,一只小狮子狗窜了出来,对着吴明远的小腿张口就是一下。“啊──”,吴明远痛得身子变了形,指着刘梦莎的枪口也偏了向。说是迟,那是快,训练有素的神枪手们扣动了板机,“啪”,数声枪响和成一下。只见持枪的打手们立刻倒地,整齐得竟也像受过训练似的。
“不许动!”“举起手来。”随着武警们的喝斥,大部分打手都举手投降了。有一个打手不甘心,举起砍刀向一名武警冲去。那名武警在刘梦莎的惊呼声中,眼眨也没眨就飞起一脚,那名歹徒腾空而起,跌落在地,这时他的刀才劈下来,只听“哎哟”,他的刀嵌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战斗结束了,刘梦莎随着武警们走进地下室。地下室被吴明远经营得简直像一个地下王国,科研室、营销室、生产部……,应有俱有。在生产部里,他们看到了像养蜂人的蜂箱一样的跳蚤箱,跳蚤们整装待发、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去吸取人血,为主人效命。在仓库内,他们看到一袋袋的血浆制品……
看着这些,刘梦莎仿佛又听到母亲深夜的惊呼,看到父亲被噬的惨状和李奶奶红斑遍布的尸体。是啊,现在的社会上,就是有一些人像这跳蚤一样,专门吸食老百姓的鲜血!
第三天,该城的报纸上登载了一篇文章──《城市跳蚤覆灭记》,作者是张冲。
半年后,刘梦莎与张冲喜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