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豫子问:“你想怎么样?”
柳自在说:“你在象山湾时,难道没有听说过‘杀蚌取珠’这么一句话吗?珍珠藏在蚌壳里,要取出里面的珍珠,只能将蚌壳剖开。你放心吧,我下刀会很快,让你死得毫无痛苦。”说完,柳自在向符豫子的腹部刺去。
符豫子闭上眼睛,暗暗叫苦,却听柳自在怪叫一声,他睁开眼一看,柳自在的手上着了一镖,匕首掉在了地上。这时,有个人闯进屋内,符豫子一看,原来是化装成马车夫的“独龙”。“独龙”把符豫子送来,主要是想弄到解药的秘方,谁知道所谓的秘方竟然是剖腹取珠,他不忍见符豫子送了性命,就发镖救了符豫子。
柳自在的嚎叫引来了家丁,他赶忙吩咐家丁,说符豫子和“独龙”是强盗,只管出手,打死一个,赏银百两。听了柳自在的话,家丁个个奋勇当先,饶是“独龙”武艺高强,也架不住对方人多,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从门外冲进一队捕快,打散家丁,把柳自在和“独龙”都抓了起来。领头的捕快见符豫子被麻翻在地,忙把他扶起来,给他服下解药。等符豫子醒过来,领头的捕快冲符豫子一拱手,说:“总捕头,接到你的红粉传信,我们就寻着红粉来了。来晚半步,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听了捕快的话,柳自在和“独龙”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符豫子竟然是总捕头!符豫子拈须一笑,说:“我在路上已将陶丸用内力逼出,进扬州城时,我在马车经过的地方撒了红粉。近来总有外乡人在象山一带失踪,朝廷派我来查此案。”
符豫子说,他开始调查的时候,听说枯木岭上有一伙强盗,还以为那些失踪的外乡人是被强盗所害,就化装上了枯木岭,没想到竟然让“独龙”看中,让他去钱如友家探取秘密。
符豫子对柳自在说:“没想到,强盗都没做出的事情,竟让你们这些奸商做了。杀人取珠,天理不容,快交代,你们怎么想出这个方法,杀了多少人?”
柳自在忙跪在地上,讨饶说:“这全是钱如友让我做的。”柳自在说,钱如友对胡亦云非常不满,但又没有什么好主意。有一天,钱如友收到一颗珍珠,大如龙眼,价值千两白银,就让胡亦云吞入肚中。由于这颗珍珠价值不菲,钱如友怕胡亦云拐带走,就跟着胡亦云来到扬州。
谁知,到了扬州,胡亦云喝了自制秘方,也排不出陶丸。钱如友忙问胡亦云怎么了,胡亦云说:“陶丸太大,堵住了贲门,排不出来。”钱如友忙问胡亦云有什么解法,胡亦云说:“等到三天后,陶丸自然会在腹中消溶,我就会将残渣排出。”
钱如友听说三天后,陶丸会在腹内溶化,那价值一千两银子的珍珠也就没了,不由心急如焚。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杀蚌取珠”的方法,就找到柳自在,两人一拍即合,用蒙汗药麻翻了胡亦云,剖开胡亦云的肚子取出珍珠。两人杀了胡亦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见没人追查胡亦云的下落,也就心安理得。从这以后,他们逐渐摸索出经验,那些四处流浪的外乡人,因为没有亲属追问,最适合给他们当送珠人。到现在为止,已有二十二个外乡人死在他们手里。
符豫子当下把柳自在打入死牢,又命人去象山抓了钱如友。过了段时间,柳自在、钱如友、“独龙”全被判了死刑,只等秋后处斩。
行刑那天,符豫子带着酒肉,来到“独龙”的牢房,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独龙”问,自己救了符豫子一命,可符豫子为什么不放自己一马,帮自己开脱罪责呢?
符豫子摇了摇头,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要不是你占山为王,抢夺珍珠,钱如友和柳自在又怎么会想出剖腹取珠的主意呢?你虽然没有杀人,可那些人全是因你而死。”
“独龙”想了想,觉得符豫子说得很对,便心甘情愿地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