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碟

时间:2015-08-10 17:58:02 

清同治年间,德州一条巷子口新开了个卖糖泥的摊位。摊主是一对母女,母亲身子骨弱,活计主要是闺女碟儿做。只见糖泥盛在一个碟上,碟儿用小勺子舀出一点,放在毡板上,然后斜风细雨画几下,一幅活灵活现的糖泥就画成了。

这天晌午,打东头来了个公子哥,叫马蟀,一手捧个蟋蟀罐,一手捏着个对嘴的紫砂壶,浮言浪语的,走到糖泥摊前,嬉皮笑脸地盯住碟儿问:“我说小姐,这糖泥怎么卖?”碟儿见这阵势,不免有点慌,说:“随客官的意,一支、一支两个铜钱。”

马蟀皮笑肉不笑,吸了口茶壶里的水,假装呛了一口,“噗”地喷了碟儿一脸。

“哎呦!”马蟀扇了自个儿一巴掌,喊了声,“我的乖乖,怪我不小心,来,这就帮你擦擦。”说完,他掏出一块汗帕,往碟儿脸上抹去。

碟儿愣了会儿,又见这脏手往她脸上摸来,“哇”地哭开了。

碟儿娘本在病床上躺着,听到动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出来,挥着扫帚骂道:“哪来的没教养的臭小子,给我滚!”打得马蟀步步退后,撒腿就跑。

待那马蟀逃没影后,碟儿娘瘫软在地,喘着粗气说:“碟儿,我们漂泊到此,本想过安稳日子,可我这病,怕是撑不下去了……”

碟儿赶紧握住娘的手说:“娘,你别说胡话啊!”

娘擦了下碟儿的眼泪,说:“碟儿,我知道你怨恨你爹抛弃了咱娘俩,可为娘只能告诉你,要怪就怪十八年前的那场大洪水,冲散了我们。你爹只留给我一个海家的碟盘,你可千万别丢了。”

碟儿哽咽道:“娘,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找大夫。”

大夫替碟儿娘看了病,便把碟儿叫到了屋外,说病人身子太虚,又动了肝火,胸间正压着个瘟块,如果有野参当药引,煎一锅药喝下,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化了这瘟块,说完给碟儿开了方子。

碟儿扫了一下四壁,空空如也,拿什么去买野参呢?她只好瞒着娘,先去“齐壶堂”参店问问价。齐掌柜说,一株参要十两银子。碟儿记下,偷偷把母亲视作珍宝的碟子揣在怀中,她要拿去换钱买参。

可德州这么大,碟儿一家家古玩店问过去,竟然没人要收这个碟。碟儿正心灰意冷,突然猛一抬头,见拐角处有个小店,挂了个“碟千寻”的招牌,她便走进去碰碰运气。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凑眼一看,碟上的图案是庄生晓梦,碟底落款则是——凤池!

伙计问她:“论碟色,也算上上之作,你要卖多少银子?”碟儿神色颓丧,说:“我不知可卖多少,但十两是要的,那是治病钱。”伙计心软,自作主张,真给了她十两银子。

碟儿拿了钱,一溜小跑去齐壶堂取参。齐掌柜瞧了眼主顾,欺碟儿不懂参,干脆来了个“掉包计”,把野萝卜仿制的假参卖给了她。

碟儿哪知中计,赶紧回家按大夫开的方子,煎了药给娘喝下。不料娘喝完就犯困,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晨起,任碟儿怎么叫,娘就是不醒,一摸娘的身子骨,早已冰凉。

大夫闻讯赶到,检查了药罐,直摇头:“姑娘,你没银子买参,也不能拿个发霉的萝卜当药引啊,你娘身子弱,喝了这哪受得了?”

碟儿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她气不过,拔腿来到府衙击鼓鸣冤。见了知府马温良,碟儿叩倒在地:“大人,我要告那齐壶堂草菅人命!”

马温良一拍惊堂木:“好你个弱女子,无凭无据状告他人,是不是要诈取齐壶堂钱财?真是好大胆,先打二十大板,再另行关押。”话音未落,一干衙役上前,拖住了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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