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之际,何胜利几乎是以一种喜悦的心情来挖坟,他想,办完这个事,在朱玉婧的心里,他的份量就更重了。朱玉婧说了,明年大学毕业,他们就结婚,先租房住都行。何胜利挖了一身大汗,最后没有挖出棺材,倒是挖出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骨灰盒。此时,天色发白,两人定晴一看,坟边立着一棵被雷劈过的树,它不就是上次阴阳师傅说过的引五雷之处吗?!见鬼了,今晚上开始挖坟时,身边只有野草,没有树的!那只白猫看了何胜利一眼,幽怨地喵喵几声,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两人互望一眼,撒手往山下跑,跑了一会,何胜利说:“一不做二不休,我把那劳什子的骨灰盒拿走丢到河里去,我看下次来挖还出什么怪事!听说过鬼打墙,却没听说老挖错坟的!”
年轻人气盛,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夜里,何胜利又和朱玉婧上了坟山。还是跟上次一样,那只白猫从树上跳下来引路。两人这次带了卷尺,专门测量了那棵被雷劈过的树与外婆坟的距离是十一米,然后才开始挖坟。
挖了很久,才挖了两米来深,忽然,何胜利感到身体很虚,仿佛被什么吸去了力气。他下意识的想靠在哪里歇下,一靠,天哪,又是那棵被雷劈过的树。再往坟坑里一看,那个骨灰盒又出现了!
四、现世报应
回到学校,何胜利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朱玉婧把他送到医院,因无钱付医药费,只好通知了何胜利的父亲来医院。何父急慌慌的来了,交了钱以后又问起发病缘由,朱玉婧一五一十说了。何父听明白了,问道:“你外婆的坟上有什么标记没有?”
朱玉婧说:“当年是土葬,家里穷,只立了一块小石碑,刻着王秀英孺人墓,坟上有一棵小柳树,不过我们第一次去迁坟时,就发现那石碑不见了。”何父咬咬牙,说等何胜利醒过来,我跟你去那坟上看下。
过了两天,何胜利醒过来了,只是人呆呆的,不似以前灵光。何父很积极地要朱玉婧带他去外婆坟前。
两人到了坟山,看着山体边来了几辆挖机,挖铲过处,绿树尽倒。朱玉婧问了一个司机,得知这座山要削平了建别墅区。
何父转了一圈,对着一座坟烧起了纸,说:“老人家,我跟你请罪来了!我不该说你是我家奶奶,把你家后人的迁坟费冒领了!”
朱玉婧问是谁的坟?何父说:“这座坟前原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王秀英几个字,应当就是你外婆的坟,前阵子开发商调查这片坟的后人,我看到每座坟有五万元的迁坟费,我就说这个坟是我家的,反正咱村人烟隔得太远,钻了空子主家难得知道,人家开发商急着开工,就相信我,跟我签了拆迁合同,给了钱。”
朱玉婧愣了好一会,愤愤地说:“我早上看都市报,上面写一个人突然多了几个爹,写他领迁坟费时钻空子,乱认爹的坟,认了几个爹,结果被坟主真正的儿子们发现了!我本来不相信这个新闻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说!你把我外婆的石碑和骨殖弄哪里去了?!”
何父羞得脸红脖子粗的走了两百多米,指着一个山坳说:“我把她的石碑丢在这里了,骨殖还在原来的地下,我懒得动,没有迁走。你看,石碑还在那,姑娘,我真对不起你们家人。”朱玉婧仔细一看,此处正是她和何胜利经常缠绵的地方,那天,他们还在这里看到一条很深的排水沟,听到外婆在喊救救她!可是,她现在看到的,却是一个长满杂草的山洼洼,里面堆着很多方便面袋子、塑料袋子什么的,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风化现象,根本没有一滴水。
朱玉婧看着何父可怜又可恨的样子,心想真是报应啊,老子做下缺德事,让儿子在引五雷之处替父赎罪,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挖错坟!他挖的是谁家的坟呢?朱玉婧回头去看那棵被雷劈过的树,寻找那座被错挖了三次的坟,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时,一只白猫呼地从树上窜下来,怪叫一声,蹦起来右爪对着何父当胸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