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爱你爱到泪两行,哭湿枕头又何妨?……”这是王非律师的手机的彩铃声。
“喂!您好!哪位?”正在办公室埋首看卷的王非习惯性的问。
“我是昌兴法院的,我姓张,你代理的刘华东诉张艳艳离婚纠纷一案,现在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来我院四层42法庭领一下开庭传票。”说这话的是法院的一名女书记员。
可是还未等这名女书记员把话说完,王非就眉头一皱,插话说:“实在对不起,我明天上午没时间去啊,哦,对了,明天下午也没空。”
“那后天呢?”女书记员有点不高兴。
“后天吗?”王非想了想,“也没空哦,因为我要去外地,要下周一才回来。”
“你可真行,业务够忙的啊!那让你的当事人来领吧。”女书记员的话里有点讽刺的味道。
“当事人啊?我们前几天刚见过面,但他告诉我,他最近也去外地了。”王非继续解释。
“你们都这么忙,干脆撤诉得了,还打什么官司,离什么婚啊。”女书记员真的生气了。
“哎!别这么说啊。这样吧,你能先告诉我开庭时间吗?或者把开庭传票邮寄给我,我就是在天涯海角也会赶来开庭的,这一点请你放心。”王非不急不忙地说。
“唉!那好吧,你们的案子定在5月23日下午2点在本院42法庭开庭,传票我会邮寄给你的,如果届时不能够准时出庭,我们将依法缺席审判。”女书记员气得一说完便撂下了电话。
王非挂断电话,摇了摇头,随后便有同事打趣道,“王律,你这是在哪里的天涯海角啊?瞧你这慌扯的。”
王非“嘿嘿嘿”一声冷笑,随后便抱怨开来,“唉!兄弟们!你们说说,现在的法官老爷们,真是不体谅我们做律师的啊,他们也不想想,我们离他们法院有多远,就一张传票的事,还非让我们律师亲自去领。可他们不知道,我们跑一趟法院,一个来回得200多公里呢,若开车去,光烧油钱就得一百五十多块,这还不算高速费、车辆磨损费,最主要的是耽误功夫,可就为了领一张传票,这代价也忑太大了点吧。这要是倒腾公交车去啊,非得三四个小时才到不可。明明告诉一声或邮寄过来就可以了,可他们总拿什么程序说话,还以办公经费紧张为由不给邮寄,你们说说,现在的法院吝啬到什么地步!又腐败到什么程度了!”
“呵呵呵!明明是你在拖奸耍滑,不肯去,还赖人家。”同事中有反对的。
但也有同意王非观点的:“说的好,送达法律文书本来就是他们的义务,让他们邮寄送达,这也是法律准许的,有何不妥呢!如果我们什么话都听法官的,都顺着他们,我们将做出多少无谓的牺牲啊。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办。”这是律师事务所的刘副主任在发言。
律师面对这样的事情说点慌,其实再平常不过了。
(二)
“爱你爱到泪两行,哭湿枕头又何妨?……”王非的手机彩铃声再次响起。
“喂!哪位?”正在棋牌室与人打麻将的王非没好气地接起了电话。
“我是海平区法院执行局的李法官,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来我院执行局一趟,你代理执行的一笔案款到位了,可以来领了。”
李法官的话,让王非很是高兴——拿钱,多远都去。李法官又说:“你是老律师了,这个领款手续你知道该怎么办,不需要我交代了吧?”
“哦,知道,知道,不劳你大驾了,只需带上公司的空白收款收据是吧,其他的代理手续我之前已经交过的。”王非还是确认了一下领款的手续。
“嗯。是的,就这样。”说完,李法官便挂断了电话。
听完电话的王非再也无心打牌,便推脱有事,想走,可牌友不干,“别走啊,你走了,我们三缺一,这牌咋玩呢。再说了,想走也可以,输给我的钱你得给我们呀。”
王非无奈,只好掏净了身上全部的钱,“他妈的,点背死了,你们看,我带来的这一万元,就剩不到五百了。”
“点背?那得找老天爷算帐去啊!”牌友才不管他输了多少钱呢。
出了棋牌室的王非直奔一家印章刻制窝点,花了一百五十元刻制了一枚财务专用章。
第二天,九点整,王律师准时见到了李法官。随后便办完了全部领款手续,顺利地拿到了一张20万元的转帐支票,这是其作为东升玻璃制品公司的法律顾问,代理这家公司向江城建筑工程公司追回的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