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破连环案(3)

时间:2015-01-23 00:30:41 

裕福星对面的茶馆小红楼里今儿的客人比往日多了好几倍。不用说,大伙儿都是冲着刘掌柜来的。出出进进的吊唁了一番后,就都到这儿闲坐,唠着关于刘掌柜的话题。王记染行的王掌柜平日里跟刘凤桐的交情很好,这会儿坐在临窗的位子上哭得泪流满面:“诸位,你们说说,平白无故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呀?”坐在他对脸的盐铺的赵掌柜也叹息着说:“王掌柜的,这年头,好人不长寿呀!咱们呀,活一天就乐呵一天吧,说不定哪一天,也和刘掌柜一样躺在那儿等着入土呢!”布行的李掌柜是个急性子,他呷了一口茶,站起来说:“诸位,一个体健如牛的大活人,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你们难道一点儿也不觉得蹊跷吗?”小红楼的跑堂伙计陈老大说:“诸位爷儿,咱们在这说话可要提防着点,让刘家的人听见可就不好了。俗话说,隔墙有耳,道上说话儿草棵子里还有人听哪。”陈老大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声音不但没小,反而更大了起来。赵掌柜说:“我赵德财向来说话不会藏着掖着,这事情明摆着的嘛。你们也不想想,赛虞姬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在风月场上耍人的主儿!”染行的王掌柜忙站起来说:“赵掌柜的,咱们可不能捕风捉影,没影儿的事,可不能胡乱说。刘掌柜的生前待咱们不薄,他现在尸骨未寒,说这话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呀!”谁知赵德财不但没听王掌柜的劝说,声音反而越来越大起来:“这事要不是出在赛虞姬身上,就算我赵德财的话白说!你们也不想想,刘掌柜的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这赛虞姬不满三十,老夫少妻,能久长吗?”布行李掌柜的将信将疑:“不会吧,赛虞姬虽说是风月场上的人,可她向来卖艺不卖身。再说,我常常去刘掌柜那办事,赛虞姬言谈举止可从没啥不妥呀!知县大人都没发现什么,咱们千万不能妄加评说。”赵德财似乎有些愠怒:“诸位,谁杀了人脸上也不贴标签。再说那赛虞姬擅长演戏,深藏不露也是有的。”王掌柜的见赵德财不听劝,有些不快:“赵掌柜的,那杀人总得有真凭实据吧!县衙里的仵作在刘掌柜的身上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你又在这儿胡说些什么?”赵德财咧嘴一笑:“王掌柜的,我说你孤陋寡闻,身上没伤痕并不等于不是被人害。你看没看过《包龙图》?那包老爷断案还有误断的时候呢!想当年他断铁钉案,那钉子钉在人的头盖骨里,被头发这么一遮,稍有疏忽,就查不出来,还不是多年后开棺验尸才查出真凶?”王掌柜不言语了,推门走了出去。这时,从屋子北角处站起一个人来,这人三十上下岁年纪,由于刚才一直趴在桌子上,看不清脸面,众人还以为是个醉汉呢。只听那人说:“众位说得都有道理。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这才看清,刚才趴在桌子上一直没言语的这人正是衙中的捕快王恩。赵德财自知失言,忙起身迎上前去笑着打招呼:“敢情是王爷。小的刚才在这儿胡说了几句,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王恩笑着说:“赵掌柜的,还真别说,您这两句话说得还真有些道理。走,到衙门里走一趟吧,跟老爷将你刚才说得话再说一遍,说不准老爷还能茅塞顿开呢!”原来,王恩见赵德财口气如此强硬,又知他是刘凤梧的好朋友,便料定他知道一些内情,故而邀其到衙中一叙。赵德财有些不情愿,但碍于王恩的面子,只得应允。

俩人来至衙中,孙希桥正在后院为刘凤桐一案紧锁眉头,连早饭都没心思吃了。夫人劝说道:“老爷,生死有命呀。刘爷是个好人,可黄泉路上没老少呀!也该着他命中有这么一劫。”孙希桥叹了口气说:“夫人,你有所不知,刘兄他死得不明不白,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又找不到被害的迹象。”这时,王恩领着赵德财走了进来。赵德财忙躬身施礼:“小民赵德财叩见大人。”孙希桥认识赵德财,说:“赵掌柜呀,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王恩说:“大人,我刚才在小红楼里见吊唁的人在议论刘爷的死因,独有赵掌柜的说刘爷的死跟夫人范氏有关。”孙希桥何等精明,笑着说:“赵掌柜的,你不会是在怀疑范氏勾引奸夫害了亲夫而后共谋家财吧?”赵德财眼珠一转,说:“大人,小人可没这么说。”王恩说:“那你刚才在茶馆里为什么一口咬定是范氏谋害亲夫?”赵德财垂头说:“小民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孙希桥吐了口烟,说:“赵掌柜的,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能儿戏,岂敢胡猜乱想呢?我来问你,你平日里跟刘爷的关系如何?”赵德财忙说:“刘掌柜的生前待我恩重如山。我们铺子里资金周转不过来,没少到他那里借用,刘掌柜的向来是有求必应。”孙希桥说:“既然如此,那你跟本官说话为何还遮遮掩掩的呢?”赵德财思忖了片刻说:“大人,我是怕大人您信不过小人。”孙希桥坐在太师椅子上,说:“孙某向来是明察秋毫,无论谁的话,都有可能对本官办案有利。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赵德财这才说:“我和刘掌柜的交情不薄,看着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心里头憋得慌。大人,实话跟您说了吧,他们家的宝儿不是刘掌柜的,是个野种。”孙希桥听后一愣。赵德财又接着说:“这范氏在春月楼当歌妓时曾结识了一个叫林如淼的读书人,俩人你恩我爱,可这小子家里穷,没有能力为十一娘赎身,是大人您花了二千两银子将十一娘赎了身,从良嫁给了刘掌柜的。谁知这俩人旧情不泯,藕断丝连。您还不知道吧,十一娘是带着身孕嫁给刘爷的。”孙希桥问:“这事你是听谁说的?”赵德财一笑:“大人,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事儿早就传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大人您身在衙中,日理万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呢?”孙希桥放下水烟袋,说:“赵掌柜的,这种市井巷谈你也相信?”赵德财说:“大人,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小民怎敢胡言乱语?刚开始我也不信,前日我去六里河边的海云寺进香,发现范氏一个人去了庙里的后堂。我见范氏一步三回头,生怕被人发觉似的,就觉得这里面有鬼。一个年轻轻的妇人,大白天的孤身一人去后堂干什么?于是就尾随着跟了进去。大人,你猜怎么着?在后院的一棵大树后面,范氏竟扑在一个洒扫庭院的和尚怀里痛哭起来。我仔细一看,这和尚就是隐身为僧的林如淼。”孙希桥说:“赵掌柜的,你可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赵德财拍了拍胸脯说:“我赵德财有几个脑袋敢欺骗大人?我是为刘掌柜的叫屈。要不是这妇人勾通奸夫谋财害命,就算我这番话白说。”

赵德财走了后,孙希桥对王恩说:“王捕头,你觉得刚才赵掌柜的这番话可信吗?”王恩说:“大人,我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可死者身上并没有被害的迹象呀!”孙希桥说:“或许我们在取证验尸上还有遗漏。”王恩说:“对了,大人,我差点忘了,刚刚在茶馆里,赵掌柜的曾说起包拯包老爷的铁钉案。凶手要是在刘掌柜熟睡之时将铁钉钉入他的后脑,有头发遮掩,稍有疏忽,是不会被验出来的。”孙希桥说:“还真别说,他这一番话倒提醒了咱们。这赵德财不但是买卖精儿,书也没少读,还真有一套。走,去刘爷家。”

三拘审十一娘

此时此刻,裕福星院子里是鼓乐喧天,人来车往。灵堂内,死者身穿寿袍,头戴寿帽,安卧在灵榻之上。由于是盛夏,尸体的腹部涨起如鼓。灵榻旁,范十一娘眼泡红肿,哭得泪人一般。刘家的二掌柜刘凤梧站在一旁正在和嫂子进行一番激烈地争吵。

十一娘说:“他二叔,现在正值酷暑,天气炎热,我想将你哥哥早早入土,你看如何?”刘凤梧厉声说:“赛虞姬,你别不知深浅。实话告诉你,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你难逃其咎!没有知县孙大人的允许,我看谁敢将我哥哥入土!”十一娘脸色涨得通红,抹了一下眼泪,哭泣着说:“他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哥哥是我害死的不成?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就这样欺负我这孤儿寡母。”刘凤梧笑着说:“入地三尺有神灵,你自己做得事你自己知道。”十一娘一听,哭得更欢了:“老爷呀,你这个狠心的,扔下我这孤儿寡母的,可让我咋过呀!你还没入土呢,就已经有人开始欺负我了。老爷呀……”正在这时,家人杨三来报:“二爷,知县孙希桥大人到。”刘凤桐说:“有请孙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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