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已经在阿玉的额头上挂满，憋足勇气，“啊！”地一声猛然回头，却还是毫无斩获，只是天花板上，有依稀的几道裂痕。
抬眼望向对面，灯影里的身影，仿佛还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只是影像更加清晰了，脸上表情也可隐约看见，只是具体是什么，还辨别不出来。他只是望着望着，就睡去了…………
早上，一大早，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顺着窗户往下看，一大群人到了小区，其中有不少警察，老李被问着话，一切都在优云惨雾之中。
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扑在盖满白布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孝子啊！，可惜！”老李不知什么时候又钻到了阿玉身边，“平常身体一直康健，听说昨晚突发心脏病！”阿玉还是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听着。“死的时候，口眼都不闭！”老李不安地说，“不知是真是假！”
警察问完之后，暂时也得不到什么可靠的结论，也作鸟兽散了。阿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漫不经心地向学校进发。
怪事好像就此终止了，他首次觉得能睡个安稳觉，读书也踏实点。半夜，迷糊地起来上厕所，看见对面的那幢黑漆漆的楼，只是有一间还未熄灭灯火，就是老人的邻居，从最左面数过来，正好是第三间，还是那个女孩的身影，这次她的面容是清晰了，她在笑，只是有点狰狞，在寒冷的冬夜的映衬下，让人感到发怵。阿玉索性拉上窗帘，赶紧钻进被窝。
早上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草稿纸上多了一个头像，一个长者獠牙，舌头鲜红的女子的头像，满脸的血污，被人用红笔图得格外醒目。
奇怪，我可是从来不梦游的啊！阿玉自己也诧异。
路过门卫室的时候，老李还是一个劲地念叨着什么，从地上残余的纸钱灰，可以看出，老李昨天又烧了。
“李师傅！”阿玉憋出了一句，“这个……小区……”老李见小伙子主动来问，虽然忙碌，但却放下手中的工作接待。“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老李一个激灵，一把把红脸的阿玉拉近了门卫室，关上了门。
他表情先是严肃，接下来再转为恐慌，好像又忌惮什么，吞吞吐吐的。“我……说，你千万别说，”老李再三叮嘱，“要是让它知道了，我们都玩完！”“谁？”“这里……”老李抽出根香烟，用颤抖的双手点了起来，“以前也住着个学生，小姑娘很可怜，很小就父母双亡，寄养在亲戚家里，冷漠的舅舅只对自己的儿子好，把她扔在一边，在这里租了间廉价的房子，让她自生自灭，每月还得自己还得打工赚生活费，经常深夜归来，然后通宵学习。可有一天…………”“砰，”门卫室的窗突然爆裂了，碎玻璃上星星点点地粘着一些殷红的发丝。老李见状，忙跪倒在地，双手合拢，嘴里默念“莫怪！莫怪！”
“快走！”老李又突然站起来，推搡着阿玉出了门，“可李师傅！你还没讲完……”“没什么好讲的，晚上看见什么，就当没看见，就行了！”他咆哮着，可丝毫不比腊月里的狂风逊色。
阿玉见他如此态度，也只好带着疑问作罢。好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灯光一直沿着楼层上的房间移动，一天逗留一间，每次都是到天亮才熄灭。没再死过人，只是，被灯光掠过一夜的之后，早上出来的人都是僵硬的表情，没有一丝生气。再后来，对面那幢没再出现不灭的灯光，阿玉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只是，先前天花板上的裂痕中生出了杂乱的绒毛，暗褐色的，看上去像青苔，而且却长越密，越长越长。
临近寒假，阿玉每次路过老李那边，他都发现老李还是猛烧纸钱，有时甚至还和一个男人一起烧。
楼道上正好碰见那个神秘男人，正是上月死去父亲的儿子，他苍白消瘦的脸庞，看上去奄奄一息似的。巧的是，他住阿玉的隔壁，也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