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边上的河童(2)

时间:2015-01-23 00:49:07 

老张家中平白多了个孩子,没多久就被村民发现了。有人怀疑老张是人贩子,有人怀疑是他在外沾花惹草结下的孽果。老张则对流言蜚语置之不理,只是独自认真地抚养着。可是,婴儿的饮食却很是奇怪,普通食物递给他后都被推开了,直到老张无意中用他母亲留下的遗物逗他时,婴儿顿时眉开眼笑,一手抓着犄角舞弄,一手攥住眼珠放在嘴里舔食,舔了一会儿就打起饱嗝,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而且更奇异的是,刚出生时伴随婴儿的通身鳞甲上岸后变成了金色的袍服,冬暖夏凉,还随孩子的生长一起变大,久穿不坏。靠眼珠为食的婴儿生长迅速,五岁时就和村里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的个子了,而且体格还要比他们壮实许多,张老头看着孩子茁壮快速地成长,心里很有成就感,遂给孩子取名赫隆。

而就在赫隆五岁那年的一天夜里,老张头邻居家里走了水,大火一下子就沿着木质的房屋火烧连营般地将周围的民房燎燃了。眼看老张家也要不保,被救火声惊醒的赫隆立刻从床上跃起,两三步飞奔到院子里的大门处,用后背紧紧地抵住门板,同时,眼神如炬的他口中念念有词。老张看火势太大,周围的邻居都已弃房逃命,他也拉着孩子想跑,可赫隆的后背好像和大门长在了一起,脚下也像生了根似的,根本拉不动。就在老张心急火燎地六神无主时,院子里的水井突然汩汩作响,不一会就冒出阵阵白烟,院墙和房子上都像挂上了水帘,湿漉漉地流水不停。四周的大火此时只能围着张老汉家无奈地吐着毒舌。次日清晨,烟尘散尽后,完好无损的张老汉家周围只剩一片白砾。此时赫隆才松了口气,再看水井,早已已经干枯见底。

时光如梭,一晃眼,十岁的赫隆在外人看来已经长成一个二三十岁的壮汉了。这年黄河流域大范围旱灾,偏又赶上闹蝗虫,眼看张村那本来长势不咋的的庄稼就要蝗虫的口下颗粒无收。这时赫隆手持娘亲的犄角,来到田间,催动口诀,只见犄角从手中冲天而出,散变出无数小犄角,如利剑般射向害虫,瞬间,田里就倒满了尸体,村民苦丧的脸上又重现笑容。然后,赫隆又脱下身上的金色袍服掷向万里无云的天空,顿时,凉风阵阵,袍服变成朵朵乌云,霎时就降下倾盆大雨,直灌得沟满渠溢。到了秋天,村里当年的收成比往年还要好。

虽然张村躲过了天灾,却难避人祸。时值外族入侵中原,村里受灾的第二年汛期,入侵者就直逼黄河流域,执政者为拖延外族的入侵脚步,不顾当地百姓的身家性命,掘开黄河的堤防,放水淹地。可怜的老张头和村里的人被逼得只好抛家舍业、四处逃命。赫隆本想再次施法,将河水引离村子,可此时他的食物——河神女儿的眼珠,刚好吃完了。他的法力也随之突然消失。就在这危机时刻,黄河河神现身,调遣水族,将汹涌而至的河水成功地导离村民世代居住的田园。祖孙也终于在此刻重逢,而这个机会,正是由于天神看到赫隆解救苍生的善举,有意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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