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南北群英 NO.136
相比之前的梁朝,陈朝的版图要小很多——失去了西面的益州、荆州,北面的江淮地区,因此无论是陈蒨还是陈顼,都时刻想着要收复失地。
该西进还是北伐?
西进,陈顼也曾经做过努力——攻打过荆州,但最终无功而返。如今北周宇文邕刚亲政不久,政治清明,国势正盛,西进,显然难度很大。
北面呢,曾经强大的北齐,经过高湛、高纬父子两代人的努力破坏,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当年高洋在的时候是可劲欺人,现在是人尽可欺;高洋在的时候,是别人根本不敢侵犯他,现在是他根本不敢冒犯别人。
陈顼开始谋划北伐。
正在这时,北周的使臣到了——宇文邕派大臣杜杲出使陈国,要求联合伐齐。
自负的陈顼要求北周割让樊(今湖北襄阳)、邓(河南邓州)二州,杜杲当然不肯答应,周陈联手的计划就此胎死腹中。
公元573年3月,陈顼出手了——他任命大将吴明彻为主帅,统兵十万,渡江北上,大举伐齐。
江淮一带原本就是南朝旧土,加之北齐在此地的赋税很高,很不得人心,因此陈朝大军进展顺利,连战连捷。
告急文书像2013年夏天我们这里的高温天一样,接连不断地传到北齐国都邺城。
高纬急忙召集群臣商议。
派谁去援救呢?
司空赵彦深和秘书监源文宗等人都认为应该委派王琳,理由很充足,王琳在南方作战多年,威名远扬,有很大的影响力和威慑力,而且他和陈氏向为死敌,绝对值得信任——王琳自从被陈文帝击败投奔北齐以来,只在寿阳短暂镇守了一段时间,就被召到邺城,一直赋闲在家。
但韩长鸾、高阿那肱等人却坚决不同意,他们一向反对汉人统兵,而王琳不仅是汉人,而且是外人,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让这样的人率军出征?
争论了整整十天,最后高纬总算作出了决策,派大将尉破胡、长孙洪略为主帅,率军救援淮南,王琳则作为顾问随军同行。
王琳认为陈军屡战屡胜,气势正盛,劝尉破胡不要急于出战,但尉破胡根本听不进去。
尉破胡的自信是有底气的,他手下有名为“苍头”、“犀角”、“大力”的多支特种部队,这些部队全都由体重九十公斤以上、抓举两百公斤以上、挺举两百五十公斤以上的大力士组成,战斗力极强。
除此以外,他手下还有个超级狙击手——一名西域胡人。
此人箭无虚发,百发百中,江湖人称“贱无敌”——对不起,是“箭无敌”。
这个“箭无敌”果然不负尉破胡所望,战斗刚一开始,他就大显身手,陈军的多名将领都被其一箭封喉。
吴明彻对此极为头痛,他叫来了勇将萧摩诃:只要能杀掉这个人,你就和关羽齐名了!
萧摩诃毫不推辞:告诉我他长什么样,我一定取他性命!
于是吴明彻让人指认“箭无敌”给萧摩诃看,又为他斟满一杯酒。
萧摩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翻身上马,手提大槊,单骑冲向敌阵。
北齐军早已摆好阵势,严阵以待,“箭无敌”也躲在人群之中,搭箭上弦,瞄准,拉弓,一气呵成-----
就在他的箭将要出弦之际,萧摩诃从腰间拔出一支铁铣(铁制的短矛),挥手就投。
一道白光闪过。
铁铣正中“箭无敌”的额头,贯穿了他的头颅,他没吭一声,就倒地毙命。
随后萧摩诃继续冲锋。
齐军中十余名大力士慌忙出阵阻拦。
但仅仅几秒钟之后,这些人全都已经横尸于地。
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谁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