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烟鬼老黄、老魏和老吴一起打牌。三人牌不离手,烟不离口,狼烟滚滚。
打到下半夜,老黄一摸烟盒,空了。他见对面的老魏面前摆着烟,就伸手去拿,不料老魏眼疾手快,抢先拿到手里,抽出一支香烟往嘴上一叼,然后把空空如也的烟盒展示给老黄看。随后,老魏把空烟盒扔到了地上。
老黄只得转移目标,向老吴求援。没等他开口,却见老吴眼皮也不抬,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夹出一支,然后把烟盒揉搓几下,“啪”地扔在脚下。显然,老吴也没烟了。
没办法,老黄只得忍住烟瘾,继续打牌。
十分钟后,老吴的烟瘾也犯了,问:“谁还有烟?”大家都弹尽粮绝,自然没人应声。
老吴叹了口气,低下头,目光在地上踅摸来踅摸去。老黄见状,心里暗乐:这小子不是熬不住,想捡烟头吧?
只见老吴弯下腰,捡起了自己刚才丢掉的烟盒,掏呀掏的,突然惊喜地自语:“咦,还有一支!”
果然,他从瘪瘪的烟盒里掏出了一支揉搓得不成样子的香烟,如获至宝地叼到嘴里,然后把烟盒一揉,又扔了。
老黄和老魏很羡慕,赶紧都把自己扔掉的烟盒捡回来,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自然,他们没有老吴那样幸运。
想不到,十几分钟后,老吴不声不响地再次弯下腰,捡起了那个烟盒,在里面抠呀抠的,竟又抠出了一支香烟,叼到了嘴上。这一回,他不扔烟盒了,而是把烟盒放到了牌桌上。
老黄和老魏的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这小子是耍花招呀,故意把烟留着自己抽!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烟盒上,里面肯定还有烟!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伸手去抢那烟盒。
老吴扫了他们一眼,美美地抽了一口烟,不慌不忙地说:“甭抢,这一回是真没了!”
选自《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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