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赵老板带了五十两银子去找孙知县,孙知县不动声色地问:“赵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老板赔着笑,说:“小人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大人能尽快结案,秉公断案。”孙知县问:“你是不是很希望得到张文久的粮店?”赵老板说:“说实话,我确实想在诸城县开一间钱庄分号,张文久那店铺的位置不错,但也不是大人想的那样。”孙知县冷笑一声,说:“于是你就和你的亲戚张三设下圈套,先由张三劝说张文久去南方收购大米,半路上让张三用蒙汗药迷晕其他两个伙计,伪造成张三携款出逃的假象,其实你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张文久的店铺,是不是这样?”赵老板大惊失色,大喊冤枉。孙知县说:“看到你状纸的那一刻,我就推断出了大概案情,我还推断你为了达到尽快侵占张文久店铺的目的,一定会给我送礼,我的推断果然没错。可你想错了,本官清正廉明,莫说是五十两银子,就是五百两、五千两、五万两本官也不会动心。”孙知县说完,喊道:“来人!”从后堂冲出几个衙役,孙知县说:“把这个奸商抓起来,押进大牢,待本官明日再审。”衙役们不由分说地给赵老板套上锁链,押到大牢去了。
第二天,孙知县开庭审理此案,面对公堂外的众多百姓,他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并拿出五十两银子做证据,百姓们都纷纷点头,说县太爷的推断合乎情理,不是凭空臆断。但即便这样,赵老板还是大喊冤枉,说自己经商多年,知道“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道理,他只是怕张文久先给孙知县送礼,故而抢先一步先给孙知县送礼了。
孙知县冷笑道:“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还强词夺理?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了。来人,给我重责五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左右走出六个衙役,四人将赵老板按倒,另外两人高高举起板子,对准赵老板的屁股噼里啪啦一顿打。赵老板被打得皮开肉绽,哭叫连连,五十大板还没打到一半,他就高声喊道:“大人,别打了,我……我招了。”孙知县让衙役住手,一旁的师爷将一张已经写好的招供纸递到赵老板面前,让他签字画押,随后赵老板被关进了大牢……
刘墉听完赵福贵的讲述,这心里就有些数了。他将赵福贵一行人劝走,第二天就去了诸城县衙。
孙知县听闻刘墉来了,亲自到门外迎接。他恭恭敬敬地将刘墉迎进县衙,让人端上香茗。
刘墉直截了当地问起张文久一案,孙知县详细地将情况讲述了一遍。刘墉听完后说:“孙大人,你的推断看起来很合理,可你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本案重要的当事人张三到哪里去了?”孙知县说:“下官已经派人到处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刘墉说:“那张三家里无妻无儿,只有一个七旬老母。听人说,他是个大孝子,本官估计他心里肯定放不下老母,一定会趁夜深人静之时潜回家探望。你可以派人日夜蹲守,肯定能将他一举擒获。”
没过几日,县衙就传出消息,张三深夜回家探望老母时,被蹲守的衙役擒获了,现在正关在大牢里等候次日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