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明朝年间,山东有一员外,叫张子义,家中富有,开着一家当铺,为人仗义疏财,喜好结交朋友。
这年冬天,有一汉子晕倒在他家当铺前,满身伤痕,张子义命人把他抬进屋里,请来医生救治。原来被救的人叫李义卿,河南人,在山东做布匹生意,不料路上遇到盗贼,布匹和财物被洗劫一空,他侥幸捡了一条命,因伤口感染,晕倒在张子义当铺前。
张子义精心照料,李义卿伤好后,两人越谈越投机,遂结拜为兄弟,李义卿大张子义五岁为兄,张子义为弟。临别之时,张子义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他做盘缠,并把自己心爱的的鹿皮褡裢赠送给他,临别之时,李义卿反复邀请张子义有空一定到河南郑州小泉庄去做客。
半年后,张子义却平白无故遭遇一场灾祸。这天,当铺要打烊的时候,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说是要当一个玉做的鼻烟壶,这鼻烟壶是上好的和田玉所雕,看成色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但是那个人提出只当五十两银子,并且要死当。伙计自以为捡了个大漏,等那个疯疯癫癫的人走后,急忙去向张子义禀告,张子义埋怨伙计不该欺骗人家,并派人去追赶,可那里还找得到那个疯疯癫癫的人的影子。
当天夜里,张子义正在灯下喝酒,家人禀报,李义卿来访,张子义急忙迎了出去,只见李义卿站在院子里,接着朦胧的月光,他看到李义卿穿着打扮与上次一样,只是看着有些模糊。张子义高兴地说:“义兄,快进屋,我们喝几杯,想死弟弟了。”说完,去拉李义卿的手。李义卿忙摆手道:“我今晚只是偶然路过,着急送一批货物回河南,只是现在手头有些紧,想向弟弟借一千两银子,不知道弟弟可方便?”
张子义立即让管家取来一千两银票递给李义卿。李义卿接过银票,对张子义说:“弟弟放心,三个月后定当归还。”张子义说:“哥哥有难,弟弟相助义不容辞,谈归还岂不见外了?”李义卿道了谢,不顾张子义的热情挽留,急匆匆走了。
第二天天刚亮,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很快门被踹开了,一群衙役冲进来,二话不说把张子义绑了个严严实实,张子义大呼冤枉。衙役不由分说把他带进了县衙,罪名是张子义收受赃物,有通匪嫌疑。原来,知县家前几天被盗,丢失了很多贵重物品,其中就有那个鼻烟壶,这其实是新任知县眼馋张子义家的财产,导演的一出戏,目的是霸占张子义的财产。最后,张子义以通匪嫌疑,家产全部充公,并把他全家赶出山东,发配河南。
张子义一夜之间身无分文,被发配到河南。到了河南郑州,张子义想起自己的结拜弟兄李义卿,于是辗转打听他的住处,去向他求助。一少年接待了他们,并没有见到李义卿,那少年听说他是张子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叔叔,侄儿李小艺等候你多日了。”说完,嚎啕大哭,弄得众人面面相觑。张子义预感不妙,赶忙扶起那少年,少年把他让进屋里,堂中正桌上摆放着李义卿的牌位,他顿时心一下凉了半截,失声痛哭。李小艺走进内屋,拿出一个鹿皮褡裢,张子义认出来正是自己当年给李义卿那个。李小艺说:“前几日父亲托梦于我,说叔叔近日要来,让我把这件东西务必还给你。”说完,把鹿皮褡裢递给张子义,张子义接过褡裢触物生情,不由悲痛万分。
哭完了,张子义问李小艺:“你父亲是何时去世的?”
“父亲从你家回来不久,就身染重病去世了,算起来也有半年了。”张子义一惊,于是把三个月前李义卿向他借钱的事说了一遍,众人惊讶不已。此时张子义打开褡裢,里面竟放着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众人都感到迷惑不解。
这天夜里,张子义见李义卿走近他说:“贤弟遭此劫难是命中注定的,我也无能为力,但为了报答贤弟的救命之恩,我不惜触犯阴规,现身相见,假装借钱,目的是帮弟弟度过难关,现在贤弟霉运已去,从此将一帆风顺,我的儿子小艺尚幼,望贤弟收为义子,照顾一二,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张子义一下子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自此,张子义在郑州安家,用一千两银子做本钱,盖房子置地,又开了个当铺,很快又发达了。张子义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李小艺为妻,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有张子义帮忙,李小艺的布匹生意越做越大,也成了当地富翁。一家人其乐融融,成了当地大户。
以上就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