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脆生生叫道:“杨大叔好!家亮哥哥好!”
杨大郎忙不迭拈起一只鸡脚,回道:“好!好!小石头,咱爷儿俩有缘,来,整一只鸡脚。”小石头立马双眼放亮,接过鸡脚便往嘴里塞,撒着欢儿地跑出饭厅,逗得大人一阵大笑。
隔日,杨大郎师徒俩便忙碌起来,因为要做齐新房用的全套家具,费时长,陈老财当然不能天天七个碟子八个碗地管饭,却也保证正餐不离荤,隔天必有鸡。一晃十天过去了,这日开饭,桌上倒是有卤鸡,偏偏少了鸡脚,杨大郎心知必是被小石头吃了,有些不快,草草吃罢饭,就回到工房休息。
家亮过来后,见杨大郎脸色不好,开口抱怨道:“陈老财也太抠了,明明晓得大舅好这一口,却不舍得上两只鸡脚,害得大舅连酒都没喝好。”
杨大郎“叭嗒叭嗒”抽了两口旱烟,斥道:“不要胡咧咧,咱是来给人做家什的,又不是来做客,主人家给啥咱就吃啥,还挑个啥?我少吃两只鸡脚又不会生疮害病!”家亮不敢顶嘴,嘀嘀咕咕地去拾掇施工场地了。
不承想,自这日后,陈老财家的饭菜便罕有卤鸡上桌,偶尔见着,也是撕开的散肉,鸡脚是踪影难寻。杨大郎着实郁闷,又不好意思开口讨要,少了称心的佐菜,连酒也喝得少了,塌着肩膀提不起精神。
又过去多日,一天晚上,家亮从饭厅回到工房,愤愤不平道:“大舅,我算是看透了陈老财,真叫抠!我亲耳听见他婆娘说要给大舅上鸡脚,他倒好,就是不许,连小石头的都给停了!说是寻常人家,哪有餐餐啃鸡脚的,要等我们活儿干完了再说!”
杨大郎阴沉着脸没搭腔,只是狠狠地磕了几下烟袋锅。
家亮见状,转转眼珠小声道:“要不,咱在这家什上做做手脚,整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