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闻香破谜案:
纪宝年听说了,也感到这女贼非一般人物,他摇摇头,对张全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数月后,全北京都风传,和坤和大人新近从沙皇那里淘进了几件宝物,件件价值连城。
果不其然,这消息惊动了那个女贼。她在一个早上大摇大摆地步人了和珅府。虽然这事是纪宝年精心布置的,也得到了和坤的首肯,可谁也没有料到这女贼会在白天光顾。当和府的管家发现她时,她已经将宝物窃到手了。管家见状,边喊捕快,边带十几个家人从四面围了上去,直将那女贼逼到了墙角。管家看看高墙,厉声喝道:“窃贼,还不快快就擒!”岂料那女贼冷笑一声,一发力,“嗖”地从高墙上翻飞而出,将管家一伙晾在那里,半天回不过味儿来。好在张全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仅在府内,就是在和坤府宅外周边都布下了眼线。不消一袋烟的工夫,就有人来报,那女贼回到了西什库附近的“悦来客栈”。
张全带人赶到“悦来客栈”时,还是晚了一步,那女贼刚刚离去。虽然人已经走了,但是她有东西落在了客栈,纪宝年就让人将这些东西带了回去。
三、小丫环闻香识贼
已是夜深人静,可是纪宝年仍无一丝睡意。他坐在桌前,对着女贼的物品逐一审看。
丫环闻香悄悄地进来了,她是奉夫人之命来给纪宝年送夜宵的。
放下夜宵,可是闻香却不走,她拿起桌上的东西,道:“怎么这些东西上都有一股茉莉棒香的味道?”
纪宝年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闻香小脸一红,回道:“回老爷,闻香的家就是做香的。从小就对各种香味儿敏感,我的嗅觉1哙错的。”
纪宝年心中一动:“这么说,这些东西的主人是与香料打交道的?是开香铺的?”
闻香又拿起那些东西一一闻过,然后说:“可是,这上面还有其它的香味儿,有栀子香、幽兰香、夜来香……”
纪宝年说:“如此,她肯定是香铺的人了。”
“不是,老爷!”闻说,“此人不是开香铺的。因为,香铺是不会将不同的香放在一起的,怕串味儿。”
“那——”
闻香一笑:“她多是住在庙里,且是不大的庙。因为小庙是不会将各种香分开放的。”
纪宝年兴奋地唤过张全,要他清晨即化装到京城各个小尼姑庵去。
按照闻香的提示,张全没用一天的工夫,就在西山脚下的明月庵撞上了那女贼。那女贼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西山脚下竟遇上了顺天府的捕快。
说时迟,那时快,那女贼几步就蹿上了墙头。可这次张全是有备而来,一扬手,“嗖”地飞出一支飞镖,一下子扎进那女贼的右大腿。她“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审问之下,“同仁堂”药铺库房失窃案也是该女贼所为。纪宝年怕夜长梦多,就向刑部上报,判了“斩立决”。
那白紫虹也被放出来了。他哭着对白启堂说:“孩儿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破这件大案多亏了闻香。纪宝年的妻子想趁此催促纪宝年把闻香收房,可是纪宝年却不动声色。夫人问:“又怎么了?”
纪宝年说:“我在琢磨,闻香身上的那股香味儿我怎么那么熟悉呢,现在我明白了。那年,在我前夫人被杀死的现场,就有闻香身上的那股香味儿呀。”
夫人一听,吓得哆嗦起来:说:“难道闻、闻香,她、她是杀死你前妻的凶手?可是,夫君前妻死了近十年了,那时闻香还是个孩子呀。”
纪宝年点点头:“不错,她当时还是个孩子。但她的身世,背景……夫人了解吗?”
正这时,门“呼”地被推开,闻香黑着脸闯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说:“老爷,你不用查了,我家就是祖传做香烛生意的。老爷的夫人也是家父杀害的。可是,自从干了那件伤天害理的事,我家先是失火,将家产烧尽,后来我的哥哥暴病身亡。父亲认为这一切都源于上天的惩罚,服毒自尽了。临死前要我们替他还老爷的债。为此,我娘将我送到夫人家,又让人牵线搭桥,让老爷和夫人成亲,让我陪嫁来到老爷身边。闻香本来还有个奢望:能给老爷做小,夜夜为老爷暖脚,服侍老爷,为家父赎罪。日后若能为老爷生个一男半女,也算不负小女一片心。现既然老爷已知闻香身世,闻香无脸再活在世上,只望老爷保重!闻香下辈子再为老爷暖脚吧!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剪刀,“呼”地扎向自己的胸膛。
好个纪宝年,他倏地夺下了闻香手上的剪刀:“难为你娘,也难为你了。冥冥中,善恶终有报应。闻香,我原谅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闻香早已泣不成声,她抽咽道:“闻香无以报答,唯有做牛做马!”
因纪宝年破了京城大案,乾隆皇上赐给顶戴花翎,官升从一品。纪宝年后来多有政绩。这是后话。
小丫环闻香破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