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成没想到超市里的报警器如此灵敏,只得脱下棉衣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牙刷来,牙刷本身不贵,只需一元钱,可是超市根据规定罚款十倍,魏德成等于花了十一元买了一把牙刷。关键是李朝霞跟着丢了一回人,回家的路上李朝霞怒斥魏德成:“钱不够花你跟我说嘛,偷东西这么下三滥的事儿你也干,以后还怎么教书?”
魏德成涨红了脸嗫喏地说:“习惯了,以前就是因为偷东西才坐的牢,不是钱的问题。”
李朝霞气得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怒吼道:“滚!你个偷腥不改的猫!扶不上墙的稀泥巴。”魏德成所在的学校听说此事也炒了他的鱿鱼。
李朝霞回头就跟吴燕妹说:“妹妹,原配夫妻容易找到好男人,这个半路夫妻好男人都让别人找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垃圾,看着挺光鲜,其实就是驴屎蛋子,外面光里面全是屎,死了这条心不找男人了。”
吴燕妹说:“姐姐,我比不得你,自己一个人,又有钱,日子怎么都好打发;我又拖着一个小孩,自己收入也不高,物业公司每个月发一千多元,还不够我们娘俩的日常用度,只要是肯出钱养活我们的哪怕是退休的老头儿也无所谓,我还是要找一个男人,只要站着撒尿的就行。”
李朝霞说:“妹妹,你这条件挺好,要求又不高,找一个男人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呢?不会是女多男少吧?以前听说美国佬打朝鲜,男人战死得多,中国志愿军到朝鲜被女人疯抢,我们现在又没有发生战争,男人应该不缺呀!”
吴燕妹说:“姐姐,谁说不是呢?人都愁死了。”
她们俩交谈不久,吴燕妹终于找到了一个男人,说起来还是工程师,姓姚,七十多岁,不知是先天残疾还是后天疾病,背弯得像一张弓,四十多岁死了老婆,以后总是找一些农村妇女,现在的农村妇女学聪明了,无论是正式结婚还是同居,首先得给一笔钱,称之为安家费,一般三到五万元,其次要求每月买养老保险,最后才谈每月的零花钱,也就是说一个农村妇女来了以后,后半辈子就无忧了。他的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坚决反对父亲找农村妇女,辞退了四五个,听说吴燕妹的要求比农村妇女低多了,至少不需要给她买保险,也无须安家费,更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比起那些农村妇女更年轻,跟他的孙女比起来也大不了几岁,所以一拍即合。夫妻俩虽然年岁相去甚远,但是老姚有钱,一个月退休费就有五千多元,想到自己不久于人世,花钱也比较大方,正当俩口子过着幸福生活的时候,老姚的儿子女儿却不干了,他们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想骗父亲几个钱,一旦父亲死了房子有的打官司,还不如早说早散。”老姚虽然有些舍不得年轻漂亮的寡妇,架不住孩子们不依不饶,结果这场畸形的婚姻又夭折了。
吴燕妹叹息说:“哎——现在的寡妇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