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郎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要他帮什么大忙,只要他在准备今天的寿宴时,把我给他的那瓶药,在每个菜中都放一点儿就行了。”
郝正雄和郝大郎、郝二郎全都吃了一惊。郝正雄道:“药?什么药?难道你对我们下了毒?”郝三郎脸上漾起了一丝阴险的笑意:“只放了一点点,毒不死你们的,只不过让你们没法动武而已。”郝二郎叫道:“你,你敢……”话还没说完,只听大厅上响起一片“扑通、扑通”的声音,除了郝三郎,其余众人全都瘫倒在地上。
郝正雄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死小子,你疯了你?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你老子和你亲哥,你还是人吗?快把解药拿出来!”
郝三郎“嘿嘿”一声冷笑:“爹,你不是说,我们做强盗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狠吗?对自己的亲人都下得了手,那才是‘狠’的最高境界,就算大哥杀了当今皇上,二哥盗尽天下,也比不上我。”
郝正雄气得两眼翻白,他强压着怒火,喘着气说:“你为了成为郝家寨的主人,不惜对自己的兄长下手,这还……还说得过去,可我是你爹啊,为什么连亲老子也不放过,你……”
郝三郎叹了口气,道:“爹,我也有苦衷啊,如果留你在身边,就算我日后坐上了虎皮椅,你难免会在背后指手画脚,唠唠叨叨,我这头领当得多不舒服。再说我算计了两位哥哥,你能放过我吗?所以孩儿只好委屈你一下了。这也是你教我们的,做人要绝,不能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爹,您说我对这个‘绝’的领悟,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郝正雄气得说不出话来,坐在地上直喘粗气。郝大郎怒气冲冲地说道:“好,算你厉害,你下手吧!”郝三郎笑了起来,道:“我现在只做到了我郝家传家祖训中的‘做人要狠,做事要绝’这两条,这第三条‘损人利己’我还没达标呢。听说新上任的县太爷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将刑部悬赏我们的每人10万两白银,加到了每人15万两。”郝二郎大叫起来:“你想干什么?!”郝三郎“嘿嘿”一笑,轻蔑地说:“你们三人就是45万两,你说我会做什么?这不就是‘损人利己’吗?哈哈!”
当天下午,郝三郎易了客,扮成江湖大侠的模样,点了父兄三人的哑穴,命姿哆将他们背到山下,装上马车奔往县城。
县衙内,县太爷正为郝家寨的事烦心呢,突然听衙役来报,说郝正雄和他的两个儿子落网。他高兴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命人验明正身,当得知确实是郝家父子时,激动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大堆,“扑通”一声跪在郝三郎的面前。“恩公”,“再生父母”地乱叫,并命人速将45万两白银如数搬来。
郝三郎看着满堂白花花的银子,又想到自己从此后就是郝家寨的主人,呼风唤雨,八面威风,高兴得差点儿笑出声来。
县太爷道:“郝正雄和他的两个儿子已经落网。剩下一个郝三郎不足为惧,明天我就带领人马上山,将郝家寨夷为平地。恩公啊,请再受我一拜!”说完,县太爷躬身拜了下去。郝三郎忙拉住他的手,道:“大人,千万不要这样……”
谁知就在这时,县太爷突然反过手,一把抓住郝三郎的手腕。郝三郎一怔,只觉得手腕像被蜜蜂蜇了般一阵酥麻,便知不妙,刚想用力挣脱,却发现全身力气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县太爷大吼一声,双手用力一甩,郝三郎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摔在天井的青石板上。
县太爷踱着方步上前踢了踢郝三郎,哈哈笑道:“你已中了我的‘七步断魂针’,只要你一死,那45万两银子就归我了。郝三郎漏网不要紧,正好用你来顶替。我把你们四个的脑袋献给朝廷,加官晋爵、飞黄腾达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哈哈……”
郝三郎挣扎着爬起身来,口角流下一股黑血,他强忍着剧痛,指着县太爷,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狗官,这么狠毒……”
县太爷狞笑道:“在我们官场上有三条宝训,第一:做人要狠;第二:做事要绝;第三:损人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