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县令一摆手,让葫芦先下去,又对薛员外说:“你看,她这么一说,案子还能办下去吗?”
薛员外这才说:“那就让我们家老太婆认她作义女吧。”
古县令点点头,又把葫芦叫上来,说:“葫芦,我多方查实,周小发看见你们
葫芦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
古县令一笑,说:“他已经招了。”
接着,古县令一脸威严地说:“葫芦,你不要听那小子的花言巧语。你救了夫人,你们老爷
葫芦听说要当薛家义女,先是反感,后来一想,如果货郎哥哥是冤枉的,当了薛家义女,就有机会为他申冤了,便应承下来。古县令当即写下文书,让薛员外、葫芦都在上面摁了手印。
员外婆听说葫芦成了薛家义女,十分高兴,便把葫芦喊到床前,葫芦又问起她摔下河堤的事,员外婆说,她当时突然往河堤下直滚,心里非常慌张,到底是谁撞的,确实没有看清。
第二天,葫芦来到县牢,买通了禁子,进去一看,只见周小发被打得血肉模糊,歪躺在一堆稻草上,眼睛肿成了一条缝,葫芦上前,抱着周小发号啕大哭,说:“货郎哥哥,你怎么会把夫人推下河堤,她是个好人啊?”
周小发已经气息奄奄,听了这话,挣扎着说:“葫芦,你别听他们栽赃,他们这是想整死我呀!”
葫芦哭着说:“货郎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只要我活着,一定想法把你救出去!”
葫芦回到家,便见客堂坐着个衣衫光鲜的女人,正跟薛员外说话,她一见葫芦,便上前拉住葫芦的手,不停地夸葫芦长得漂亮,难怪县太爷会托她来给公子说媒!葫芦一怔,问:“县太爷?哪个县太爷?”
女人说:“嘿!还有哪个县太爷,就是古县令古县太爷嘛!”
女人说完,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薛员外也不送客,坐着发了好一阵呆,这才傻傻地笑着,说:“我说姓古的怎么对一个丫环这么有善心呢,原来他早就瞄着了我的万贯家产!”
这一下,葫芦什么都明白了,古县令想得到薛员外的家财,把她当成了一粒棋子!
薛员外明白古县令这时候提亲的厉害:如果他应了,就会把周小发整死在牢里;如果不答应,古县令就把周小发放出来,让薛员外寝食难安。古县令捏着薛员外的死穴,他不得不应!
没几天,古县令便让儿子带着一队人马,吹吹打打来薛家下聘礼。薛员外站在大门口,见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从马背上下来,顿时像见了一个鬼,他浑身发抖,指着古公子,说:“你……你……”往后一倒,人事不知了。
顿时,薛家上下一片大乱,葫芦跑出来扶起薛员外,一看古公子,这不是上次在梅川河边调戏自己的那个花花公子吗?她气得指着古公子直骂:“你、你竟然有脸登这个门?”
古公子见势不妙,赶紧放下聘礼,带着人马走了。
薛员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作孽……作孽……”到了半夜,他又醒过来,见葫芦还在旁边照料自己,就挣扎着坐起来,说:“孩子,古家是狼窝,全是没良心的,你要想法子,别嫁到那里去。那姓周的小崽子虽说跟我有仇,但还是有良心的,他救了你娘,是我串通那个姓古的在害他……”
薛员外话没说完,突然吐出几口鲜血,死了。
5.葫芦花开
没过几天,古公子又来催婚了。员外婆硬撑着从床上起来接待,古公子见了员外婆,先是一愣,接着便厚着脸皮,要葫芦赶紧嫁过去。
员外婆说:“我家老爷临终时说了,周小发是冤枉的,你回去让你父亲先把周小发放出来。”
古公子回家跟他父亲一商量,古县令就传话过来说,葫芦先进洞房,周小发随后就能走出牢房。
这样一来,双方商定一个月后举行婚礼。
举办婚礼的日子转眼就到了,这天,古公子带着一大队迎亲人马从县城出发,浩浩荡荡赶往薛家村。晌午时分,队伍来到薛家门口,没想到门口冷冷清清的,连个大红喜字都没贴,古公子拦住一位路过的村民,问:“薛员外家的人哪去了?”
村民说:“你说的是葫芦吧?她把这所宅院分给了乡亲们,自己和员外婆搬到了土地庙。”古公子大吃一惊:“分了?她把这么大一个宅院给分了?”
“她不光把宅院分了,还把家里所有的金银财宝拿出来分给了穷人,把地契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