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国王叫维斯拉夫·安德洛诺维奇。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德米特里王子,二儿子叫华西里王子,小儿子叫伊万王子。
国王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大花园,花园里有各种各样珍贵的树,有结果的,也有不结果的。国王最喜爱的是一棵苹果树,树上结满了金色的苹果。
一只火鸟经常飞到国王的花园来。她的翅膀是金色的,眼睛像东方的宝石。她每天夜里飞来,落到国王喜爱的苹果树上,摘一阵苹果又飞走了。
火鸟摘了心爱的苹果,国王很伤心,把三个儿子叫到身边说:“我的亲爱的孩子,你们谁能抓住花园里的火鸟?谁能抓住活的,我生前分给他半个王国,死后全部给他。”
三个儿子异口同声他说:“父王陛下,我们非常愉快地尽力而为,活活抓住火鸟。”
第一天夜里,德米特里王子去守苹果。他坐在火鸟常来破坏的苹果树下,睡着了,不知道火鸟什么时候飞来了,破坏了很多苹果。
早晨,国王把德米特里王子叫到面前问:“怎么样,亲爱的儿子,发现火鸟没有?”
他回答父亲说:“没有,父王,火鸟昨夜没有来。”
第二天夜里,华西里王子去守苹果。他坐在树下等了两个钟头,睡过去了,睡得死死的,不知道火鸟什么时候飞来了,破坏了很多苹果。
早晨,国王把他叫到面前问:“怎么样,好儿子,发现火鸟没有?”
“她昨夜没有来,父王。”
第三天夜里,伊万王子到花园里去守苹果。他坐在树下面,等了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突然花园被火照得通亮,火鸟飞来了,落到苹果树上,乱摘乱扔。
伊万王子悄悄走到火鸟身边,一把揪住她的尾巴,但是没有抓住,叫她挣脱飞跑了。王子手里只留下火鸟尾巴上的一根羽毛。
早晨,国王刚醒,伊万王子来到他面前,把羽毛交给他。
国王十分高兴,小儿子终于从火鸟身上拔下了一根羽毛。
羽毛闪闪发亮,十分好看,把它拿进黑屋里,屋里就像点起了很多灯,透亮透亮。国王把羽毛摆在自己的房间里,珍藏起来。从此以后,火鸟再也没有来过。
国王又把三个儿子叫到面前,对他们说:“亲爱的儿子,我给你们一个美差,你们去找火鸟,谁找到活的,我还照以前说的那样奖赏。”
弟弟从火鸟尾巴上扯下了一根羽毛,两个哥哥很不高兴,他们接受父亲的派遣,两人一道去找火鸟。
伊万王子也请求父亲允许他去。国王对他说:“儿子,我的主贝,你还太小,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吃不了这样的苦。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两个哥哥已经走了,你再走,很久才能回来。我年纪大了,走路不方便,如果一命呜呼,谁来掌管王国?如果臣民起来反抗,或者发生暴乱,没有人能管得住。还有,要是敌人前来侵犯,也没有人指挥军队抵抗。”
不管国王怎样劝说,小王子还是坚持要去,国王终于同意了。伊万王子挑了一匹好马骑上走了。他走啊,走啊,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王子走了多久,遇到什么困难,故事很快会告诉你们。但是事情并不那么容易做到。王子最后走到一块草地上。这里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这样的话:往右,马死人平安;直走挨饿受冻;往左,人死马平安。
伊万王子看完这些字,向右走去。他心里想,马会死去,可是人活着,可以另外找一匹马。
他走了几天,突然对面来了一条大灰狼对他说:“你好啊,小青年。你看过柱子上写的字,知道你的马会死,为什么还往这里走?”
狼刚刚说完,把王子的马吃掉,走开了。
王子失去了马,感到很伤心,痛哭了一场,只好迈开腿往前走。
他走了一整天,累得不行,刚想坐下歇一歇,狼追上来说:“我可怜你,王子,累成了这个样子。我很抱歉吃了你的马,好吧,你骑到我背上,告诉我你要去什么地方,干什么?”王子告诉狼要去的地方,狼飞跑起来,比马还快。狼驮着小王子跑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来到一排不高的石墙面前停下了。
“喂,王子,下来吧。你翻过墙去,那边有个花园,火鸟关在一个金笼子里。你拿上火鸟,不要碰那个笼子,如果你碰一下笼子,就会立刻被人抓住。”
伊万王子翻过石墙,走进花园。他见到笼于里的火鸟,非常喜欢。他从鸟笼里取出火鸟,往回走。他想了一想,自言自语他说:“没有鸟笼,鸟往哪儿放?”
他又转身回去,刚取下鸟笼,整个花园发出雷呜般的响声,原来鸟笼上装了警号。值班的人醒来了,跑进花园,抓住了王子和火鸟,带去见自己的国王多尔马特。
多尔马特国王怒气冲天,大声对伊万王子说:“你这个年轻人,偷东西,不知羞耻!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父亲是谁,叫什么名字?”
王子承认说:“我从维斯拉夫王国来,是维斯拉夫国王的儿子,叫伊万王子。你的火鸟常常飞到我们的花园,从我父亲喜爱的苹果树上乱摘苹果,几乎把整个树都弄死了。父亲派我来找火鸟,把她抓回去。”
“年轻人,你这样做,对吗?你应该来找我,我会客客气气把火鸟送给你。如果现在我把你在这里干的丑事告诉所有的国家,你觉得好吗?但是你听我说,王子。如果你帮我到很远很远的一个国家去,给我把阿伏龙国王的黄鬃马弄到手,我就原谅你的过错,还恭恭敬敬把火鸟送给你。如果你办不成这件事,我就告诉全世界,说你是可耻的小偷。”
伊万王子答应把黄鬃马弄到手,离开多尔马特国王。他找到灰狼,把多尔马特国王说的话告诉狼。“哎呀,年轻人!你怎么不听我的活,你不该要那个鸟笼。”
“我对不起你。”王子对狼说。
“算了,”灰狼说。“你骑到我背上,我送你去。”
伊万王子骑到狼背上。狼像箭一样飞跑起来,跑了很久,夜里到了阿伏龙王国。
他们来到国王白石砌的马厩前,狼告诉王子:“你现在到马厩里去,值班的马夫都睡死了。你牵出那匹黄鬃马,但是不要动墙上的金笼头,一动就会倒霉的。”
伊万王子走进马厩,牵上马往回走,他看到墙上挂着一个金笼头,很喜欢,便从钉子上取了下来。他刚刚取下来,马厩里一片响声,原来马笼头上装着机关。值班的马夫一下子全醒了,跑来抓住伊万王子,带去见阿伏龙国王。
阿伏龙国王审问伊万王子:“喂,年轻人,你说从哪个国家来,父亲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伊万王子回答说:“我从维斯拉夫王国来,父亲是维斯拉夫国王,我是伊万王子。”“好呀,你这个年轻人。”阿伏龙国王说。“你干的事像个好青年吗?你应该来找我嘛,我会客客气气把黄鬃马送给你。现在我把你干的丑事告诉所有的国家,你觉得这样好吗,但是你听我说,如果你帮我到很远很远的一个国家去,那里有个漂亮的公主叫叶列娜,我早就深深爱上了她,但是我没有办法弄到她,如果你能把她弄到我这里来,我就原谅你的过错,不然的话,我就告诉所有的国家,说你是可耻的小偷,公布你干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