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捧着一副字画,大声嚷嚷,“都躲开,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他这么一喊,把店主喊出来了,是一个中年文士,很像乔家大院里面的乔致庸,精明的商人。
那人说:“这是某某新科状元写的字。”丫头也蹭了过去。
大家都围上去看,我倒不在意。
只是顺着墙,把店家收藏的画一张张看过去,我倒不是会欣赏书法,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比狐狸写的还好。
看了一圈标价高的吓人,譬如某个王爷的字,换算成人民币,后面要一串零,我再扳着手指算算,确实是一串零。
最正中有一两个空位,好像是留下来放字画的。
空位旁边的字画没有标价,正好我身后有一个伙计,我冲他招招手,“这个怎么没有价格?”
伙计得意洋洋,“因为这画有市无价……”
有市无价!
伙计又说:“我们掌柜说了,有些人的字画最是难求,虽然人人都想买,但是没有人得到以后舍得拿出来卖。”
店家给的价格让那人不是很满意,那人狡辩了一会儿,就要抬脚走,店家也不拦着,那人看涨价没戏,又悻悻回来卖,嘴里还嘟囔:“你这要价够狠的。”
店家笑笑,“我收藏的字画是东临国最全的,除了两个人的字出现在我面前,其他的我收不收都无所谓。”
很狂妄,自然也是因为家大业大。
那人走了,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蓝玉跟在我后面,我说:“蓝玉,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们去买!”
蓝玉想都没想,“没有。”从见到那个张公子以后,他一直都不大说话。
蓝玉这么重视这件事,我忽然很想问问他到底担心什么,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店家变了音地问:“你这画卖不卖?”
我转身,看见土拨鼠抓着一副字,离得太远,我看不大清楚,好像是狐狸的。
那天狐狸写了很多字,除了我拿走的,我都帮他收拾好了,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牵羊了一张。
我刚想说不卖,丫头一把接过土拨鼠抓着的字,递给了店家,轻快地说:“卖。”
店家迅速掏了一堆银票递给丫头。
丫头拿了银票就往外跑,就像抢了钱一样。更像是骗了人,脚下快溜,生怕人反悔。
店家的反应也很奇怪,一个眼神,上来几个人跟在丫头后面关上了门,落了锁,生意都不做了。
看着丫头手里一厚叠银票,我有点惊讶,丫头叫来马车,把我推了上去,然后又叫车夫赶紧走。
我拽过她,盯着她的眼睛,“丫头,你卖了林……的字!”
丫头看着我呵呵乐,把银票塞进我手里。
蓝玉说:“是林大哥的?”
丫头点点头。
在人家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卖了人家的字?
还卖了这么多钱,大概有几千两银子,折合人民币后面一串零……跟那什么王爷的字价格差不多。
丫头得意洋洋。
没走几步,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有人说:“藏宝斋千两得一张字。”
又有人说:“听说也不是什么名家的。”
我撩开帘,众多人往“藏宝斋”聚去。
还听人感叹,“收藏无价,千金一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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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丫头赚了钱高兴地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笑。看她高兴的样子,我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头痛要怎么和狐狸解释。
人一想事,时间就过的格外快。到了我们上马车的地方,车夫吆喝马儿停下来,我正准备下车,被蓝玉拦住。
我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坐回原位。
蓝玉下车跟马夫说了什么,马夫留下,他开始赶车。
丫头心情好话就格外多,“上山的路不平,少爷怕马夫赶不好车,又舍不得你走回去。”
我的脸“忽”一下红起来。
看着我红了脸,丫头眼睛都笑成一道缝。
再这么下去,肯定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喜欢蓝玉。
我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
蓝玉坐在那里,一身青袍随风摆动,少年俊秀,他似是有意回头看我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眼眸明亮如星辰。
丫头在我身后又哼起歌,我对这个世界的音乐不是很熟悉,仔细听了一下,什么哥哥妹妹,八成是情歌。
丫头边唱歌边打拍。
第一次,我的心情格外的轻松,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以前,我太累了。
我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梦见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在放风筝。
两个人手拉着手。
女孩子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不合乎她这样年龄的笑,“我帮你飞到最高的地方好不好?”
“现在我保护你,等你到了最高处,就可以保护我。”
男孩子不说话,终于嘴唇慢慢弯起一个弧度,他说:“好。风筝会飞很高,但是线不能断,如果线断了,风筝也就消失不见了。”
那线是谁?风筝又是谁?
我这一觉睡得香,直到丫头拍我的肩膀叫我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枕上了丫头的大腿,蓝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轻轻地说:“头发很乱。”
虽然说的够温情,我还是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居然笑话我。
长头发就是难打理,我随便拢了拢,别了一个松松的发髻。
一抬头,发现丫头也在琢磨自己的头发。土拨鼠还在抓她耳边的碎发。
蓝玉看着我又是一笑,“挺特别的。”他说。
一路上板着脸像个阎王,现在笑得那么古怪。
我说:“怎么个特别。”如果说的好听,我就放过他。
蓝玉想了想没说话。
我说:“好看吗?”继续提问。
蓝玉抬头看我一眼,“不算难看。”
我气结。
我打不过他。
于是很有风度地从他身边路过,我说:“这马车怎么办?”
蓝玉整理小黑马的缰绳,说:“可以明天送去马场那边。”
我高兴地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今天去送。”笑得很奸诈。
蓝玉抬起头异样地看着我。
我挑衅地抬高下巴,这孩子八成还不了解女人是什么生物,敢在一个女人面前不夸她漂亮。
蓝玉想了想,“我先送你们回去。”
这孩子真是死脑筋,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走着走着,我开始心里不安,蓝玉晚上替我放哨,我还这么折腾他。终于狠狠心,我说:“蓝玉,你今天累不累。”累就别去送马了。
“不累。”蓝玉回答地干脆。把我的话堵到了嘴里。
为什么每次跟他演对手戏,都是我吃亏,大概就是因为我心太善。
好好好,你就去吧,累死你,最好回来的时候,没有晚饭吃。
进了门派,所有人都对我卑躬屈膝,蓝玉那些下属还是一脸愤恨,往我身后望啊望,看的是蓝玉站着的方向,把他从头看到脚,生怕我出去一趟就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心地善良地闪了一个身,好叫他们看清楚。
我恶狠狠地说:“蓝玉去给我倒杯茶,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热。”
蓝玉看了我一眼,我全当没看见。 >